記著他,我勸你早日死了這條心。”陸榆坐正身體解了外衫,道:“若無意外,陸槐今年季春就該定親,明年四夫人便會入府。”
“娶的是誰家的姑娘?”李朔月好奇地問。
“門當戶對,兩小無猜。”陸榆看著李朔月笑,故意出聲奚落他:“金尊玉貴養出來的嫡女,哪裡是你能比得了的。天上月同地上泥,陸槐瞎了眼才會分辨不清。”
“我是哪個?”李朔月彎起眉眼笑。
陸榆脫口而出,“自然是——”
李朔月忽然起身吻住陸榆,許久後,他才道:“我是地上泥是不是?我就知曉你要說這個。若是四爺,只會低聲哄我呢。”
“大爺成日說些叫我傷心的話,看我難過,你便愉悅嗎?”
“陸槐對你低聲下氣,你不照樣騙了他?”
李朔月嘆了口氣,手指輕撫陸榆被包裹著的左眼,呢喃道:“我當日拿木簪子刺你,疼不疼?”
兩人沉默了片刻,不等陸榆說話,李朔月忽然道,“罷了,不提這些傷心事。”
“我陪大爺尋歡作樂。”
申時末,陸榆才整理衣裳進了陸府的側門。他一進院子,便被陸槐身側伺候的小廝喊住,那小廝彎腰賠笑:“大公子,您忙回府了?”
“夫人今日才命人將四公子放了出來,四公子欲要出府,被夫人攔下,兩人因此拌了嘴,四公子心中不忿,跑去找了老爺求情。”
“他想去哪?”
“添、添香閣。”小廝戰戰兢兢,哆嗦道:“四公子,還說,要、要將那琴公子收進房中——老爺聽了這事勃然大怒,又派人打了四公子一頓……”
“四公子如今飯也不肯吃喝,小的這才斗膽攔住大公子。”
剛同美人玩鬧過的陸榆身心舒暢,聽了這事不僅沒發火,反而春風和煦道:“走吧,去瞧瞧我那個好弟弟。”
陸榆慢悠悠走,身後的小廝幾次欲開口催促,但又生生忍住,只得跟著踱步。
進了內室,陸榆掀袍正對著陸槐坐下,問:“又同爹孃吵?”
陸槐偏頭,雙目通紅:“我喜愛他,想救他出火海,又有什麼錯?”
“他花言巧語幾句,你怎能就信了?”陸榆平靜道:“他看碟下菜的本事爐火純青,怎麼你還念念不忘?”
“從前他尚可騙你身不由己,可現在他可是隔三岔五便召守夜的漢子侍寢。”
“他待我是真心的,你懂什麼!”陸槐目眥欲裂,陸榆輕笑兩聲,“是與不是,你找人問問便可。”
“我真是費解,他又不聰明,怎麼能將陸四爺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