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啦,著火啦……”
“……咦,怎麼、怎麼滅了……”
屋內突然傳來一陣重物翻倒的聲音,陳展“嘖”了一聲,放下手中喝了半碗的酒,不耐煩地進屋檢視。
方才還在炕上的李朔月不知怎麼自己裹著被子滾下了炕,臉頰貼地,只露出半個團了髮髻的後腦,不知是不是磕壞了腦袋,一動不動的。
“李朔月?”陳展輕踹了一腳鼓鼓囊囊的被子。
“啊!”李朔月突然直起身,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叫聲,陳展耳朵一疼,煩躁地眯起眼。
“咬我、灰狼咬我……”
“渾身上下沒二兩肉,狼咬你為了啃骨頭?”
“……就是咬我……”
和醉鬼講什麼道理,陳展無比後悔讓李朔月同他一塊喝酒。
陽哥兒酒量奇好,他以為李朔月多少也能喝幾兩。
將人從髒兮兮的被窩裡掏出來,陳展眉毛緊皺,就不該對李朔月好,這人最會順杆兒爬,最愛得寸進尺。
可一旦不管他,他又能使出許多么蛾子,不是生病就是性命垂危,可憐兮兮的好像不管他他能立馬死掉。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李朔月忽然不鬧了,陳展來救他了,惡狼休想再吃掉他!
李朔月眨巴眨巴眼睛,臉頰不自覺蹭漢子的手掌心,就像小黑撒嬌時,總愛用腦袋蹭他的褲腳。
“幹什麼,又不安分。”
“……陳展,陳展……”
李朔月黏黏糊糊喊。
“躺好。”
陳展嫌棄地看了眼爛醉如泥的李朔月,想要將這黏人的傢伙扯下來。
“我做了一個夢。”李朔月突然傻兮兮笑起來,“我夢見,夢見,你當了很厲害的大將軍……”
“可威風了,好多人,好多人都聽你的話……他們都崇敬你……”
“我最崇敬你,嘿嘿,他們、他們都沒我……”
陳展陡然變了臉色,懶散苦悶褪去,只餘下狠戾。
李朔月醉得厲害,沒察覺到危險,仍舊天真地朝心上人吐露愛意,“……好厲害呀,陳展、陳展,我好、我好心悅你……”
“……可你怎麼,怎麼不看我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