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搖頭道:“怎麼可能,殺父之仇是沒法報了,但要我去出仕真的做不到。”
“那你以後去哪高就?”
我落寞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想先搞清楚一些道理,然後再說吧。”
劉淵擠了一下眼睛說:“你們不是說九世之仇猶可復嗎?只要有心未必報不了,以後如果你想不好去哪裡可以來找我。”
九世之仇猶可復……這是公羊派的東西,我瞭解不多,但這個派別是儒家最有血性的了。
我微微點頭道:“謝劉兄。”
劉淵看起來挺高興,“對了,把正事給忘了,聽說你是去找東州大儒,我叔祖父劉宣也在那裡,我寫了封信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我帶到?”
“一定。”
說完後他又拉著我喝了幾杯,我裝作不勝酒力又恭維了他幾句,稍微露出了些對父親死去後的傷心。
劉淵又送了很多酒肉,看來這路上也不寂寞了。
走時我問劉淵那個傻乎乎的隨從道:“兄臺很有趣啊,能否告知姓名?”
他甕聲甕氣道:“務勒卜察。”
要說劉淵他倒不像是個壞人,若是未來天下不穩,他肯定會崛起吧,而那時好人壞人又有什麼區別?戰亂時期誰都沒法控制,野心無關好壞,只是讓秩序更加混亂讓人民更加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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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黃河走了好多天終於到了青州樂安,一路上人民行色匆匆都很忙碌。人們才不會管誰做皇帝,只要修養一段時間所有的傷痛便都能緩解,百姓們對生的渴望簡直是這世界最大的奇蹟。
到了樂安邑隨便找個人問都知道東州大儒的名頭,馬車停在了寬敞的大門前,我下車畢恭畢敬地送去了拜帖。
很快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開門走了出來,簡單介紹了一下後熱情的迎我們進去,他自稱孫炎老爺子的兒子。
他領著我們進了小門,繞過迴廊到了二進院子,車伕被僕人引到偏房去吃飯,而我卻被領著進了客堂。
我沒有就坐只是問了主人家安,然後再次問到老爺子是否安康,想要先去問好。
這位叫孫淼的中年人笑著擺擺手說不必拘禮,我便坐在末席侷促地喝起茶。孫大叔硬是拉著我坐到了副席,我拗不過只能侷促地坐著,反倒茶也不好喝了……
孫大叔跟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又是這樣,我不管走到哪都會有人說起我的父親。
可我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讓這些人這麼看重,他本身就是個閒雲野鶴,本就無心入世,可偏偏名聲大過了大多急著入世的人。
不一會進來幾個年輕人,都是孫炎老爺子的孫子或者侄孫子,介紹完自己後,就開始好奇地打量著我。
我雖然十三歲,但像父親一樣也已是身高體長了。這些人個個都驚訝地誇我長得好看,甚至門外一些女眷也偷偷跑來看了,不知道他們要是看見父親會驚奇成什麼樣。
只見孫淼眼睛一瞪,他們個個噤若寒蟬坐地筆直,然後孫先生髮現氣氛不對又朝我笑笑……
很快就上菜了,僕人們端著一道道熱菜進來時我早就忍不住了,但這是在人家家裡。
況且這是大儒的家,最是講究禮節,我只好不動聲色地嚥了咽口水,自然地想起了那時跟小蝶的吃肉的情形。
:()逆轉因果倒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