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猛地從床上坐起,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茫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溼了枕頭。
環顧四周,狹小昏暗的出租屋裡,牆壁斑駁,張貼著林子祥和陳百強的海報,那陳舊的桌椅、吱呀作響的木板床,無不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這不是夢,自己竟然真的重生回到了 1980 年的香港。
沈淵年輕的時候是個港城娛樂小報的主編,說是主編,其實也就是個大點的狗仔,而且為了追求娛樂新聞,沒日沒夜的。
後來攢了些錢,開了家娛記公司,額,其實還是幹回狗仔的老本行,一輩子也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不過也算家庭幸福,有兒有女。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一場離奇的車禍,讓他穿越時空,回到了在 1980 年。
從廣州偷渡到香港後,他每日累死累活地做著片場打雜的活兒,卻只能勉強維持生計,還時常遭受劇組人員的呼來喝去。
但沈淵清楚地知道,這一年,是香港娛樂圈即將騰飛的關鍵節點,遍地都是機會,只要抓住其中哪怕一個,憑藉他前世的智慧和謀略,就能徹底改變命運。
就在他還沉浸在重生的震驚與對未來的憧憬中時,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大陸仔,你這個月房租到底什麼時候交?已經拖了好幾天了,再不交就給我滾出去!”房東那尖銳刺耳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
沈淵無奈地嘆了口氣,應道:“房東太太,您就行行好,再寬限我幾天吧。我這幾天在片場忙得腳不沾地,一拿到工錢就立馬給您送過去。”
房東不耐煩地回道:“哼,我已經夠寬容了,你哪次不是這麼說?我這一家老小也得吃飯,不是慈善家!今天你必須給我個準信兒,不然就別怪我把你的東西都扔到大街上去!”
沈淵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陪著笑說:“房東太太,您看我像是那種賴賬的人嗎?我在片場最近跟著一個大製作,說不定還能撈著個露臉的機會,到時候工錢肯定少不了。您就再信我這一回,下了工我就去多找幾份兼職,儘快把房租補上。”
房東在門外冷哼一聲:“就你?還露臉機會?我看你就是個做白日夢的窮小子!我可告訴你,明天要是還看不到錢,你就直接捲鋪蓋走人!”
沈淵連忙說道:“一定一定,我保證明天先給您一部分,您消消氣。”
腳步聲漸漸遠去,沈淵起身開始在這雜亂無章的小屋裡翻找起來,看看能不能湊出房租錢。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落在了牆角那把破舊的吉他上,這是他從廣州到香港的夢想寄託,只是在生活的重壓下,已許久未曾觸碰。
沈淵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片場,片場裡一片忙碌景象。
導演正扯著嗓子大聲指揮,演員們在一旁對著臺詞,化妝師和服裝師們則匆匆忙忙地穿梭其中。
他剛放下自己的破舊揹包,準備去搬運道具,就聽到副導演在那邊喊:“淵仔,你還磨蹭什麼?趕緊把這些道具搬到攝影棚去,要是耽誤了拍攝,有你好看的!”
沈淵趕忙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扛起那些沉重的道具。
沈淵在片場忙碌了一天,剛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片場大門,就看見不遠處的街邊路燈下,有個身影顯得格外落寞。
他走近一看,竟是林清霞。
此時的林清霞雙眼微紅,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哀傷,手裡還握著一個半滿的酒瓶,腳步踉蹌,顯然是喝醉了。
沈淵心中一驚,在他前世的記憶裡,林清霞一直是那個氣質高雅、熒幕上光芒四射的女神,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的模樣。
沈淵趕忙走上前去,輕聲問道:“林小姐,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