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翮回班的時候,連梓不在座位上。
因為室內溫度高,桌上的青提果茶瓶身暈了層霧氣,水珠順著外壁流下,在桌面積了一小圈水漬。
柏翮從桌洞裡抽出紙巾,幫她把桌面擦乾淨,還在杯子下墊了兩張紙。
收拾妥當後,把紙巾放回桌洞時,指骨無意間擦到某樣東西,順手拎到了桌面上。
是個紙袋,上面還貼著張淡綠色的便利貼。
「掐疼你了,對不起」
後面還畫了個:)的微笑臉表情。
這歉意不誠啊。
柏翮拆開紙袋,裡面是一罐雲南白藥噴劑,旁邊還立著個精緻的小鐵盒,上面又是一張便利貼。
「昨晚熬的柚子糖,給柏大小姐賠罪」
柏翮無意識勾唇,掀開蓋子掃了眼。
淡淡的橘粉色,外層裹著一層細密的白色糖砂,賣相相當不錯。
送了一塊進嘴裡,眉心一緊。
操。
齁甜。
斜前方傳來一聲哀嚎,小賈和江知渺變異了似的,在桌上陰暗地爬行。
“好苦!”小賈戴著痛苦面具,扼住自己的喉嚨,“這柚子糖比我的命都苦!”
兩人互嚐了一口對方盒裡的糖,苦到縮著脖子都沒捨得把糖吐了。
小賈紅著眼圈,不死心又嚐了塊陸瑤的,五官瞬間擰巴在一塊,一邊叫著苦,一邊又拿了塊曲夢曼的。
曲夢曼也苦得猛嘬了一口果汁,“你賭徒啊?”
季遠苦到大小眼,“都是吱吱做的,肯定是一個味道啊!”
柏翮默默嚥下嘴裡那塊甜到齁嗓子的糖,沒出聲。
是他味覺出問題了?
小賈真就不信邪,嘴歪眼斜地從柏翮的盒裡拿了一塊,送進嘴裡嚼了兩下,擰巴著的五官漸漸展平。
狗狗眼晶亮,“翮哥這份超級甜!跟苦的一起吃正好誒!”
江知渺眯著眼打量小賈一番,確認他沒在騙人,也從柏翮那兒拿了一塊,又拿了塊自己的,一併送進嘴裡。
“柏翮!你這份真是甜的!”
話音落下,周圍幾人跟饑荒似的往柏翮這兒竄,一人一塊,柏翮這盒迅速見底。
都拿他這份甜的中和苦味。
溫庭月路過後門,餘光掃見最後一排烏泱泱的圍了一圈人,偏頭問身側的連梓,“咱們班一直都這麼熱鬧嗎?”
連梓笑笑,“可能是班長又組織什麼集體活動了。”
比如表白,收情書之類的。
二人進班,宣佈下週合唱比賽的相關事宜。
柏翮回來得晚,連梓替他去抽了合唱比賽的參賽曲目,非常不幸,抽到了《孤勇者》。
光是聽到歌名,底下都快笑暈過去了。
不是歌本身有什麼問題,而是季遠正一邊拍桌子打節奏一邊唱,慷慨激昂,旺仔跳到過道上伴舞,還試圖拉上週宜。
但周宜要臉,婉拒了。
比賽沒別的要求,選個指揮就行,眾人心照不宣地將目光移向最後一排的二人。
這倆選誰都是個“贏”字。
往那兒一站,從顏值上就贏了。
但畢竟理科班男生多,女生偏向連梓的意願也更大一些,而且女生的禮服花樣多,效果會更亮眼。
晚自習前的休息還沒結束,溫庭月拍板定下人選就出了教室。
小賈興奮拍桌,“給吱吱挑一套好看的禮服!咱們迷死那群評委!”
旺仔附和,“擒賊先擒王!先迷死評委頭子!”
學校的大小活動比賽都是學生會組織部策劃,曲夢曼就是活動負責人之一。
但學生會只有一個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