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扒拉就是一段聽不懂的加密通話。
也不完全加密，淨化者還是說的東煌語，就天帕嵐斯時不時滋的一聲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主動飄到一邊，用行動表明很介意被偷聽。
和電話那邊似乎陷入了某種爭論。
天帕嵐斯身上若隱若現的電弧時不時高亮炸出火花，可見她多少是有些激動的。
蘇塵什麼也聽不到，但是不妨礙他看個意識形態。
天帕嵐斯撅嘴的樣子竟然還意外地有幾分可愛。
不知過了多久。
她飄了回來，把手機扔給蘇塵，賭氣要走。
處境轉換，蘇塵反而叫住了她。
“你就這樣走了？”
天帕嵐斯愕然回頭。
蘇塵循循善誘。
“你看，我花大價錢從北方聯合買的通訊器，就這麼被你弄壞，阿芙樂爾更是被你粗暴地丟了下去，高低給人道個歉唄。”
天帕嵐斯倔強搖頭。
“她弱，活該。”
“我也弱，你難道也要把我丟下去嗎？”
天帕嵐斯陷入沉思。
半分鐘後。
撲通，撲通。
伴隨著兩個落水聲，被無情丟下的蘇塵和長春泡在冰冷的海里面面相覷。
長春頗有些委屈。
蘇塵游過去抱了抱表示安慰。
他不禁感慨。
“如果我是她的話肯定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簡直就是知音啊......啊啾！這個仇，我記下了。”
飄浮著碎冰的海洋，足以在剎那間剝奪落水者的體溫，這就是北方聯合，世界邊緣處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如此寒冷。
他們被阿芙樂爾拉上了岸。
踩著冰面，冰涼的腳快要失去知覺。
不過長春是被自己抱著的，應該會好受些。
“要是有逸仙的雞湯就好了。”
“雞湯沒有，”阿芙樂爾說，“羅宋湯要嗎？”
蘇塵好奇。
“什麼是羅宋湯？”
“甜菜，土豆，牛肉，奶油，番茄......”
“燉成湯？”
“對。”
“不是說物資緊缺嗎？”
“留著就是應對現在的狀況。”
“要不然還是讓我來下廚吧，一定讓你們喝到熱乎的暖暖身子，羅宋湯的做法......我不太能接受。”
“暖身子要喝伏特加。”
“放過我吧，我酒品不好。”
“人品好的人，酒品也不該差。”
“天帕嵐斯怎麼辦？”
“她如今在哪裡？”
“跑了。”
“是被蘇塵同志你攆走的嗎？”
“拜託，我也是被丟下來的。”
“她為什麼不佔領這裡呢？”
“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生存就像坐牢，有什麼被佔領的必要啊。”
“這就是蘇塵同志你對我們的看法嗎？”
“不，我是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些事情。”
“什麼？”
“天帕嵐斯為什麼會夜襲北聯？”
“我不知道。”
“同志之間，也要有所隱瞞嗎？”
“觸及到的越多，就越會深陷其中，命運就是這樣的東西。我們困守在極寒之地的原因，你要是知道，同樣也就離不開這裡了。蘇塵同志，你不想留在這裡，難道不是嗎？”
“命運這種東西，我是從來不相信的。或許也有例外，就像我命中註定要與艦娘們相遇，成為指揮官這件事，我從來都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