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手中拿著的,正是段正玄通敵的證據。
這本手冊,是段正玄透過高句麗女子手中發出去的信函,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老六,竟然藏著一封信沒有寄?
如今證據確鑿,容不得他狡辯。
同時,還順藤摸瓜抓出了幾個內鬼,包括但不限於軍中,以及朝廷。
李義府臉色一喜,他本來還想著,日後如何報復段正玄。
因為段正玄在王義方案中,舉報有人徇私,讓陛下派人重審。
然後就查到了他的頭上,雖然陛下沒有處罰他,但是心中肯定對他有意見的。
痛快啊!
強搶罪婦和叛國,哪個罪名更嚴重一點?
那還用講?
然而,李治檢視案宗的時候,卻發現了一處盲點。
“高句麗內鬼,竟然潛伏在內教坊多年?”
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傢伙,身邊埋了個地雷他竟然這麼多年來毫無察覺。
那麼問題來了,那個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李治瞬間想起了一個人!
媽的,陸樂逸,就你小子是吧?
你這個教坊使是怎麼當的?居然能把別國奸細招進內教坊?
你是不是吃屎?
還是說,你特麼也是奸細?
李治馬上聯想起一件事,當時他將會春坊的女伎招入宮中演奏,這貨急眼了跳出來,批判新派音樂不入流,難登大雅之堂。
原來是你啊?
李治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在御書房召刑部尚書過來,讓他擬一份罪詔。
把陸樂逸全家也一塊斬了吧。
寧殺錯,不放過!
可憐的老陸,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全家老小就被抓到牢裡。
“這件案子是誰偵破的?舉報者又是誰?”
刑部尚書劉祥道回道:“是兩位檢校大理寺丞宋真和狄仁傑偵破並舉報的。”
“宋真?”他不是檢校協律郎嗎?怎麼又變成了檢校大理寺丞了?
劉祥道很聰明,他回覆不知道,這事你該問吏部尚書。
然後吏部尚書楊弘武被召入宮,剛進來就被劈頭蓋臉一頓輸出。
李治喝了口水,淡淡道:“就任官職,為何不上報朕?”
楊弘武委屈道:“陛下,二月十六那封奏摺,我早已寫了宋真之名啊。”
李治皺眉,命人查詢,一看,我焯,還真的有。
他自知理虧,便不再追究。
從時間線來看,宋真是先以檢校大理寺丞的職務入東都的,然後在三月被賦予檢校協律郎的頭銜,在內教坊教導眾樂工演奏《浮光》。
至於狄仁傑,那是後來的事了。
“召狄仁傑和宋真進宮吧。”
“是。”
“算了,不用召了,直接讓狄仁傑就任大理寺丞,把檢校二字去掉,至於宋真,再說吧。”
由於宋真的到來,狄仁傑的人生被徹底改變,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狄仁傑需要等到儀鳳年間才能從幷州都督府法曹一職,升遷到大理寺丞。
這個職位,他等了整整二十年啊。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將有更多的時間,展現他的才華。
也許,不再需要61歲才官拜宰相?
楊弘武猶豫了一下,詢問道:“那陛下,大理寺卿一職......”你總不能空著吧?
李治望向刑部尚書劉祥道:“除了狄仁傑和宋真,還有別人協助辦案嗎?”
“有的,金吾衛中郎將,尉遲寶琪。”
李治默默點頭,他並不覺得有何不妥,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