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郎,你,真的要走了嗎?”
“嗯。”
“嗚嗚嗚,宋郎,你不要走。”琵琶樂伎小妹妹衝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在這兩個月裡,宋真吃住時間大部分都在會春坊,公孫嵐甚至專門為他準備了一個雅間,只允許他一個人住。
宋真平易近人,跟誰都能聊得來,大家相處得十分愉快。
突然有一天,他說他要走了,這誰能接受得了啊?
宋真輕笑的撫摸琵琶樂伎的頭,柔聲道:“哭什麼?我又不是死了。”
“呸呸呸,不許你胡言亂語。”
夏荷姑娘立在一旁,她的雙眸一直跟著宋真。
或許,這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面了。
從此,一別兩寬,再難相遇。
她有想過,讓當家的把她調去幷州分店,可是,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忍不住,做出了傷害到他的傻事。
她只好,默默地將這份喜歡,埋藏在心底。
“宋郎,我能,抱抱你嗎?”
宋真愣了一下,他微笑著伸出手,夏荷姑娘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想要記住他身上的味道。
清淚將他胸前的衣襟染溼,宋真暗自嘆了口氣。
夏荷姑娘抱了很久,眾人目光復雜的望著兩人相擁的身影。
其實,他們都知道夏荷姑娘的心意,可惜那個木頭人不知道。
只能說,有緣無分吧。
“抱歉,把你衣物弄髒了。”夏荷姑娘擦了擦眼角,她終於主動的鬆開手。
宋真無所謂的笑了笑,隨後,他為了避嫌,將其他人也小小的擁抱了一下,別誤會,真的 是不想搞特殊。
最後,他轉過身招招手,上了馬車。
眾人依依不捨,跟在後面。
夏荷姑娘則是在一旁,吹起了那首《送別》。
這是宋真送給閻立本和王義方的曲子,如今,還給他。
宋真在馬車裡,聽到了婉轉的笛聲,腦海中似乎響起了一陣童聲。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盧刺史的馬車走在前面,他本來想提前溜溜球的,沒想到,最後反而是與狄仁傑他們同行。
只能說,時也命也,命中註定的人,逃也逃不掉。
“停一下。”狄仁傑望向窗外,忽然喊了句。
宋真此時正在睡覺,突然一個激靈,揉了揉的雙眼好奇問道:“怎麼了?”
“守正,要不你去盧刺史馬車吧,我這有點事情。”
“沒事,我陪你。”
狄仁傑抿抿嘴,隨後下了車。
他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太行山頂,舉目眺望。
宋真不知何意,他沒有多言,只是站在身邊。
狄仁傑抬起手,向南方指了指,對宋真說:“吾親所居,在此雲下。”
宋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記得,狄仁傑雖然是出生於幷州,但年輕的時候便離開了父母,後來他的父母都去了河陽工作。
怪不得,前些日子見他在寫信,原來是打算接母親過來幷州照顧啊?
可惜,他的母親盧氏不想影響兒子的前程,或者給兒子造麻煩,便婉拒了他。
正所謂,自古忠孝兩難全。
宋真低下了頭,他在思索,其實自己現在有的是錢,經過這段時間的演出,他在會春坊已經累計下五十貫鉅款,隨時都能取出來。
“懷英,你阿孃是不是擔心浪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