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的攤手:“說實話,我真的不信,你猜我是如何能在皇宮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你儘可試試,看看這千牛衛,到最後槍頭會指向誰?”
他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在的,並且,隱隱有與李靖相提並論的跡象。
武則天正是忌憚這一點,讓她不敢動他。
她一個皇帝,與一個連臣子都不是的男人,在貞觀殿中大談闊論半個時辰,居然沒有一個千牛衛進來保護聖駕?
這合理嗎?不合理。
武則天對宋真是又愛又恨,愛他的才華,卻恨他的手段通天。
思忖已久,她終於開口。
“好,朕答應你,保留唐之國號。”
得到準確的回覆之後,宋真扭頭就走。
“告辭!”
“等一下!”武則天喊住了他。
“什麼事情?你不會要把我留在皇宮過夜吧?”
“不是,朕就想問問你,到底該如何恢復經濟?朕要怎麼配合你?”
宋真頓住了腳步,低頭說道:“首先,你要將官營錢莊的運營權徹底交付於我。”
“第二,戶部、刑部的所有政策,必須經我審閱,方能發行。”
“第三,恢復民間戲臺演出。”
武則天回覆他:“前面兩個條件都可以,第三條堅決不行!”
宋真轉過身,臉色嘲諷的望向她:“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但是你越怕,就會越有人提及,最好的方式就是勇敢面對,自己心中坦然,任憑他人如何評說。”
武則天低下頭,細品對方的話。
末了,她抬起頭,釋懷一笑:“朕知道了。”
武則天從宋真的話裡,品出了不同的東西,她瞬間念頭通達,大徹大悟。
此後的她,不會再在意他人議論,嘴巴是長在人家身上。
在她死後,給自己立了一塊“無字碑”。
......
出了貞觀殿大門,尉遲峻俊跑過來焦急問道:“成了嗎?”
“成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帶兵衝出去,將這妖后給斬了!”
宋真望著天邊的月亮,自言自語道:“已行之事,後必再行,已有之事,後必再有。無論列車如何加速,始終都要回到原來的軌道之上。”
“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不讓它脫軌,或者,減速下來。”
“還有,欣賞路上的山清水秀。”
尉遲峻俊呆住,他聽不懂這貨說的話。
“喂喂喂!別走啊,你剛才說的什麼列車,什麼軌道,什麼脫軌,到底是什麼意思?”
宋真沒有回答他的話,一個人孤單的走在紫微城的青磚之上。
月光照耀著他,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如今的他,微微佝僂著身子,如果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
英雄也會老去,他自認為不是什麼英雄,自然逃脫不了歲月的侵蝕。
不知走了多久,他來到紫微城的南門,也就是五鳳樓,原名則天門,後來又叫應天門。
門外,一輛豪華馬車在此守候,有位花白老人,站在車旁。
“守正,好久不見。”
“懷英,好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