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下她的身高,確實有一米八,所言非虛。
他深深地望了眼她,隨後輕笑道:“沒事了。”
“???”
崔正芙弱弱的問:“我,我可以走了嗎?”
“是的,你可以離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老者在兩人的扶持下走了出來。
“所以,你們是想直接一走了之嗎?”
宋真剛轉身,便聽到了這道火藥味特別濃郁的話,他無奈的搖搖頭,真是的,這種無聊的打臉情節能不能不要再上演了?
“你待如何?”
“未經允許,私闖民宅,扣押學生,你說你犯了幾條罪?”
宋真忍不住哈哈大笑:“首先,我要指正一下你剛才話裡的錯誤。”
“《唐律疏議》裡,從未禁止過朝廷官員進入民宅依法審訊的律例,如果有,請你指出來,是第幾條?”
“第二,私闖民宅的律例,裡面說的是,夜半闖入人家,主人出於防衛,登時殺死闖入者,不論罪。如今豔陽高照,你說我哪裡犯法了?”
老者皺眉,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硬茬子,他不懂唐律,他以為這個年輕人也不懂,所以想倚老賣老。
見其無法反駁,宋真一刻都不想停留,直接帶人走了出去。
“站住!”老者一聲令下,學堂的年輕人立即衝上去攔住了路。
“老頭,你又想怎樣?”
“你可知我是誰?”老者說這話的時候,身上露出一股王霸之氣,圍觀的學生們見狀,眼冒金星。
宋真冷冷的說:“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怎麼?想以背景壓人?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我可是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
“哦。”宋真嘴角輕揚,他向老者逼近一步,“那麼,我能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嗎?”
“一個宵小如何配知道老夫的名字?”
“啊對對對,我不配。”
宋真聽笑了,他用手指了指老者,面色冷了下來:“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你,從今日起,被踢出清河崔氏族譜了。”
“哈哈哈。”老者聽到了生平最好笑的笑話,“就你?不過是一介麒麟楦罷了,也能陷我於不忠?”
【麒麟楦:唐朝辱罵官員的名詞,翻譯過來就是穿著朝服的驢子。】
他以為,五姓七望還像過去一樣聲名鶴立,他以為朝廷不敢動他們。
只因為他不在洛陽和長安,所以不明白那兩個地方的族人,生活被折磨得多麼艱難。
他憑靠著祖輩留下豐厚遺產,就可以隨意對一個人頤指氣使。
宋真沒想到,怎麼老婆娘家這麼多腦殘玩意?生在五姓七望就高人一等是吧?真以為自己家族天下無敵了?
那麼,大唐是你家的嗎?
還是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世家的風骨”?
看來,回去得跟老丈人說一下了,族規裡面必須要加一條,以後出去別特麼到處吹牛逼自己是清河崔氏。
老者之所以要站出來說話,就是因為崔正芙是如今新族長的近親。
他並不是嫡系子弟,但是哪個旁系子弟不想跟嫡系混?
討好嫡系,人家從指縫間稍微流出來的利益,都能讓他們過得很好。
況且,這是崔正芙對他的“要求”,刻意為難了自己,豈能輕鬆放這些人離開?
只是,到底是為了爭一口氣,還是她有別其他目的,這就不清楚了。
老者沒有理由拒絕這一次千載難逢的與嫡系子弟親近的機會。
只是,這一次他舔錯人了。
“誰敢攔我?”宋真冷若寒霜的望了眼那群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