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不是胡鬧嗎?”
“臣如此建議,是為了在當日,千臣萬軍不出錯,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態,你居然說這是胡鬧?”
“千臣萬軍在大典當日,他們需要做什麼嗎?不就是站著罷了,何必浪費時間排練?”
宋真笑了,他轉過身對後面的群臣說:“聽見沒有,中書令的意思是,你們只不過是吉祥物,在大典撐場子用的。”
群臣雖然不太願意浪費時間在大典排練上,但是對許敬宗的話,更為不喜。
什麼吉祥物啊?多難聽!
許敬宗臉色一變:“我可沒有這麼說過。”
“你的意思不就是這樣?認為他們可有可無?”
“宋真小子,你不要血口噴人!”
宋真毫不客氣的向前一步,他呵斥道:“如果當日大典,千臣萬軍出現了什麼紕漏,你許敬宗能不能負全責?”
許敬宗真想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們出了錯,為何賴到老夫頭上?
李治出口阻攔了兩人的爭吵,他好奇問道:“守正,你搞這個排練,意欲何為?”
“回陛下,萬國來朝大典的人員進場秩序是,三百六十州官吏先站位,接著輪到外國使臣,然後在場的中樞大臣及百方武將齊步邁進,彰顯我大唐國威。”
“如果,有一人沒有按照設定路線走,或者動作不協調,隊伍散漫混亂,你猜其他人怎麼看?”
“為了此次大典,臣嘔心瀝血,日夜兼程,實在是不希望,在臨門一腳出了差錯。”
宋真的表情做得十分到位,直接讓文武百官沉默。
李治也沉默了,宋真在這段時間的操勞,為他的“萬國朝拜”大典付出了多少血汗,他是看在眼裡的。
為了趕進度,有家不回,吃住都在皇宮外面的館行。
早上卯時準時上班,直到亥時才回去。
見慣了底下大臣的摸魚,突然出現一個這麼努力的臣子,李治心疼啊。
前段時間,更是為了教導五百三十五位樂師演奏曲目,嗓子都喊啞了。
原來他,是一個如此盡善盡美之人。
李治有被感動到,於是他環視一週對底下群臣說:“眾卿,明日早朝結束後,跟隨太常寺卿的安排。”
接著,他冷冷的瞪了一眼許敬宗:“至於許中書令你,如果不想來,那就別來了。”
許敬宗嚇了一大跳,心裡悔恨,早知道宋真是個瘟神,他就不應該主動伸頭過去被打臉。
可是,宋真這小子,平日裡謹慎得很,明明這一次,是絕佳的貶低他的機會。
萬萬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如此支援宋真的工作?
宋真低頭拜道,嘴角微微揚起。
“謝陛下恩典,對了,許敬宗你可以不來,你身為中書令操勞國事,乃國之重臣,不敢勞煩。”
許敬宗露出了司馬錶情,欲哭無淚,他趕緊向宋真低頭。
“太常寺卿哪裡話?為陛下分憂,乃臣子幸事,此行,我不僅要去,而且要做得更好!”許敬宗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就是說給李治聽的。
宋真呵呵笑道:“是嗎?那好,中書令你就走在第一個吧,帶領我們,讓大唐走向輝煌。”
許敬宗心中罵娘,你小子!這不是害我嗎?誰不知道走在最前面的,對儀態要求極高。
轉念一想,自己身為中書令,身份卓越,在前排不是理所應當嗎?
而且,這不就意味著,自己是朝中第一人?
妙啊!
許敬宗心裡打著小九九,表情變化被宋真看在眼裡。
他心裡默唸:“呵,你以為走在最前面的,都是領導嗎?不不不,還有可能是舉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