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次看相只是玩樂,李治並沒有放在心上。
同樣,他也沒有懲罰明崇儼亂說話。
此事就這樣過去了,宋真的心裡卻有了陰霾。
正因為明崇儼的詭異,讓他再度覺得深深地不安。
他對這個人絲毫沒有好印象,因為經常在朝堂之上,假借鬼神之言,指桑罵槐。
宋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到他了,天天被冷嘲熱諷。
當然,不用自己出手,其他同僚就會幫宋真懟回去。
“何來的魑魅魍魎,也敢在此妄言?”說話的人正是鄭禹牧。
鄭禹牧是宋真的二姐夫,早些年是太常寺少卿,在他手下做事,如今終於升遷為太常寺卿。
當然,這肯定離不開妹夫的提攜。
明崇儼哈哈大笑:“我以為這裡是凌霄寶殿,沒想到只是酆都,群魔亂舞。”
“你的意思是,辱罵陛下為北陰大帝?”
“我可沒有這麼說,臣的意思是,有大鬼帶小鬼,為禍世間,請陛下明鑑。”
宋真再好的脾氣,他此刻再也忍受不了。
他沉聲道:“你在鬼叫什麼?你為大唐做過什麼貢獻嗎?”
明崇儼反駁:“我為陛下治好了風疾,陛下乃金貴之軀,萬民之王,此番功德當屬無量。”
“確定治好了嗎?”
“自然是確定的。”
“那好,陛下,請問你是否在淋雨、受涼的時候,膝蓋還會疼嗎?”
李治點點頭:“宋卿又如何知曉?”
宋真瞥了明崇儼一眼:“這就是你說的治好了嗎?”
“你不過是煉製了黃白丹藥,讓陛下吃過之後,有了心理作用,實際上並沒有完全治療。”
“表面上,精神煥發,實際上,卻是慢性中毒。”
什麼?此話一出,震驚朝野。
李治不敢相信,他急忙詢問:“宋卿如此一說,可有道理?”
明崇儼再次反駁:“陛下,休要聽從這等逆臣的胡言亂語,金丹豈是毒藥?”
宋真挑眉:“要不,你把丹藥拿出來,讓我試試?”
“金丹珍貴,除了陛下之外,無人有資格享用!”
“我說的,不是我自己吃,也不是給人吃。”
明崇儼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在他狡辯之時,李治開口了。
“明卿,就依宋卿所言吧。”
明崇儼很不情願的拿出一個精緻的布袋,丟給對方。
宋真拿出一枚丹藥,走出宣政殿,他早就讓人提前拉來一條狗。
別人牽狗自然是不行,可這是左僕射的命令,他還是軍界大佬,與大內總管黃寺監相熟,誰敢不從?
只見丹藥入腹,過了三刻鐘,狗子便倒地身亡,兩眼泛白,身子顫抖,口吐白沫。
李治嚇了一大跳,好傢伙啊,真是毒藥?
明崇儼煉製的所謂丹藥,無非是在裡面新增了類似罌粟這樣的讓人上癮藥物。
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治療作用。
並且,由於內含幾種毒物,毒性增加,與往昔更甚。
李治現在吃得還不多,但是以後就說不定了。
“畜生,豈能與人相比?”
宋真呵呵一笑:“狗吃了都中毒,你說人吃了會沒事嗎?”
“都是血肉之軀,又有何不同?”
李治意識到嚴重性,趕緊讓千牛衛將明崇儼抓起來,關入天牢。
明崇儼眼神兇狠的瞪著宋真,他不甘心啊,明明只需要再喂半年,就能完成目的。
都怪這個狗鼠輩,讓他功虧一簣!
“宋真,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