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媸無極漸漸不再管理屍甲門門內事務,一切事務都由她一個人打理,她的壓力與日俱增,對子桑的態度也越發惡劣,如此往復,終至不可挽回,直到兩人被一起鎮壓在鎮屍碑下,三十年後,她將這三十年裡積累的怨氣又一次發洩到了他的身上。。。。。。
陸鴻忽然想起,那天,在山洞中言語略顯刻薄的媸無顏和一直默默忍受,直到最後一刻才出手偷襲的子桑,他本極其輕視這個卑鄙小人,但現在卻發現他也著實有許多令人同情的地方。
“我忍受的足夠久了,從入屍甲門到與你成婚,前後七年,與你成婚,婚後四年,又在鎮屍碑下三十年,共四十一年,人生七十古來稀,轉眼間我已大半生過去了,再回首,卻發現一切都是個笑話,而這一切都是你們媸家所賜,而你所帶給我的風雨,甚至比媸無極更多”,
聲音低沉酷冷,說到後面時已是咬著壓根發出的字音。
“我可以忍一時,難道可以忍一世嗎?”,
言及此時,怨恨之意已毫不掩飾,媸無顏心中驀然一顫。
“與她背道而馳的確絕了我一條路,使我處境艱難,但我這一生卻從來都沒有這麼快樂過,終於不用在忌憚媸無極,終於不用再看媸無顏的臉色,屍甲門也終歸是為我所有,相比之下,與結髮妻子反目成仇又算什麼?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是一個笑話,現在再怎麼差也難道會比從前更差嗎?”,
“至於可悲,呵,媸無顏又何嘗不是可悲之人?被媸無極煉化成屍,被鎮壓在鎮屍碑下,又被我背叛。。。你這一生屈指可數的快樂時光都是我所賜予的,現在卻只剩下那麼一點可憐的回憶,誰又比誰可悲呢?”,
第六百三十一章骷髏兵團
“忍辱負重,能屈能伸,倒也不失為大丈夫”,
血煞兒嘿然一笑,目光凝結,有些許追憶之色。
凡在修界的人誰沒有一些傷心的往事?屍甲門不是易與之地,財神閣又何嘗不是是非之所?他能走到今天當然也犧牲了不少,是以對於子桑的過往能夠理解。
陸鴻抬頭輕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本以為襲殺魏無私的血煞兒是一個陰險惡毒的人,現在看來卻並不僅僅如此,至少他容人的度量便很不錯。
忽然又想起無情子,那個人雖是冷酷無情,但卻絕不是有勇無謀之輩,繼而又想到莊姜,馮妖妖,酒色財氣四使等人。。。財神閣中的人似乎沒有一個是容易對付的。
或許在財神閣那樣的地方,沒點能耐的人根本就活不下去吧。
“這個地方原本的確是白骨夫人的地盤”,
又聽血煞兒道:“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許歷來時白骨夫人已不在這裡,洞裡倒是有一些小妖和剛成精的白骨,許歷很乾脆的將他們練成了屍,喏。。。。。。”,
他怒了努嘴道:“就是你們眼前的這些”,
陸鴻看著跪在兩邊的森森白骨,目中露出沉思之色。
眾趕屍人亦有的點頭,有的嘖嘖稱奇。
媸無顏問道:“前輩可知道白骨夫人去了哪裡?”,
她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子桑的側臉,些許歉疚一閃而過,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冷漠的神態。
血煞兒搖頭道:“神話中的人物,我等凡人怎會知道她的來歷,她的去向?”,
輕嘆了口氣道:“境界差的太遠了,我也只能從書上查詢一些蛛絲馬跡”,
說著嘿然一笑道:“但若論讀書,除了莊姜外又有誰能比得上你?”,
話一說完他便皺了皺眉頭。
莊姜是財神閣中人畢竟鮮有人知道,她明面上仍舊是賢文館的文裡明珠。
媸無顏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她被鎮壓在鎮屍碑上三十年之久,對於當下修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