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宇航再次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臉上被樹幹擊中的位置火辣辣的疼。
身邊有一具穿著軍裝缺失頭顱的屍體,周圍沒有噴濺的血液的痕跡,只有一把狙擊步槍孤零零的平放在地上,槍口指著他的揹包,而那個打暈了他的人卻不知了去向。
“呃!”宇航強忍不適從地上坐了起來,一束陽光從他頭頂斜斜射下,讓這個圓形的空間多了幾分生氣。
“我們能賦予你們不死的生命,我能消除階級的壁壘,在第四帝國的框架內沒有人會受到壓迫,所有生命都能得到平等的待遇……”
耳邊的慷慨激揚斷斷續續,宇航強撐著身體爬向了身後的矮窗。
透過那扇窗子他看見了密密麻麻的軍隊,攢動的人頭面向南面,至少有數千人之多。
南面的高臺上站著個斜劉海的演講者,他每說一句話都會在最後揮動手臂並點一下腳尖。
廣場上歡呼聲此起彼伏,像極了電影中的狂熱情節。
居高臨下的視角讓宇航意識到自己的位置並不簡單,
他回身觀察了一下週圍環境,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廢棄的鐘樓裡,作為報時裝置的掛鐘早就不知了去向。
窗邊的地上有一個扭曲的金屬支架,看上去像是用來架槍的裝置。
地上的屍體穿著跟外面人一樣的軍裝,狙擊步槍下面卡扣和支架銜介面似乎非常吻合,
他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一個狙擊手用來戒備的制高點,只是這個狙擊手的腦袋哪兒去了呢。
“我們將在今日對新加入計程車兵們完成轉化,賦予新生,向東進發……”
“賦予新生?!”後腦勺一涼,宇航連忙趴在窗臺上再次向外望去。
有一列人正排隊走上遠處高臺,隊伍前面那個幾乎全身赤裸的背影極為眼熟!
“寧奕!是寧奕!”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宇航回身拉過揹包從裡面掏出了量子通訊裝置。
開機,變焦,定格,動作駕輕就熟,順暢無比。
可當他在電子螢幕中看清了那個滿身血汙的身影時,還是難以抑制的哆嗦了一下。
確實是寧奕,雖然滿身血汙幾乎赤裸,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影。
可……是誰把我放在這的呢?
宇航回身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他準備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通訊器中卻忽然傳來了孫澤的聲音。
“誒?!怎麼直播了?誰接通的外延線路?查一下,趕快切斷啊!”
“不行啊,孫首席,量子裝置的通訊機理跟傳統裝置不一致,解碼線路是王工佈置的,再說我們也找不到離子約束單元啊!”
“王昊呢!讓他來啊!”
“他……他去外城了,還沒回來。”
“啊?!”孫澤的這聲驚呼直接擊中了宇航的心臟,
那個線索凌亂的陰謀又開始在他心裡蠢蠢欲動,可他沒有時間仔細思量,
因為這時遠處傳來了悠長的號角聲,不大會就有幾個人抬著酒店餐車樣的東西走了上去。
孫澤讓宇航聚焦鏡頭,之後的景象嚇得他們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正如之前的人所說,這是一個“賦予永生”的儀式。
那個留了衛生胡,梳著斜劉海的中年男人從推車托盤上拿起了一個注射器,並高高舉過頭頂向眾人示意,
之後在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中,將針頭狠狠地扎進了身旁一人的手臂。
那是個黑色面板的乾瘦青年,彼此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宇航依然能在鏡頭中清晰的看見他痛苦而驚恐的表情。
胸膛在劇烈起伏,青年呼吸急促,
他想阻止這次不明不白的注射,可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