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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帶我回一趟家嗎?
我想看看家人還在不在,
我出來之前爸爸感冒了挺嚴重的。
我就回去看一眼他們走了沒有,
你要是不願意放我走,我可以不走,
行嗎?求你了。”
寧奕下意識的想法是拒絕,
只因為“感冒”這兩個字,
可不知怎得,或許是沒有目標,
他點了頭:“家在哪兒?”
“南郊新天地,就在先鋒小學旁邊。謝謝你,謝謝。”
寧奕輕笑:“嗯,不用謝我,我給你拿一些吃的,快點吃,
吃完我們就走。
我不敢保證能不能到那裡,
不過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
寧奕從大腿上抽出通體黑色的匕首在於桐眼前晃了下,嚇的於桐又往後退去。
一袋牛奶,一個麵包,一根火腿腸。
看著於桐吃完這些,寧奕又重新抄起了手銬。
將於彤的兩隻手重新銬在身後,
走出後車廂前一刻,
於桐又開口問道:“等等,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寧奕愣了,他停下腳步在心裡問自己:
“我該叫什麼名字,我有名字嗎?
寧奕已經被判了死刑,
無論邢立臣的舅舅是好意也好,
無奈也罷,
寧奕這個名字都不能再用了。”
右手下意識的摸到了綁在大腿上的匕首,
黑色的刀身,雪亮的刀刃,
好像在迷茫前路中苦苦掙扎的自己。
“黑刀。”扔下兩個字,寧奕走出了後車廂,
車輛重新啟動,
緩緩向前駛去,
,!
他路過了之前幾人藏身的別墅,
看見了被同伴撞死在外牆上的胖子殘骸,
看見了被車輪扯開的草皮,
也看見了草皮下面灰色的沙土。
車輛駛出小區之後寧奕的心才慢慢踏實下來,
小區裡的樓房對他和房車來說都是威脅。
居高臨下的攻擊往往非常致命,
哪怕是一個花盆,一臺電視,
都可能會讓這房車變的不再安全,
讓他重新回到朝不保夕的境地,
思想上放鬆下來,
他開始審視自己和後面那個女人的關係,
他問自己為什麼要把這個女人扛回車裡,
因為漂亮嗎?
當時她狼狽的像一隻待宰的土豬,根本看不清面容,
因為慾望嗎?
當時自己沒有一絲佔有的念頭,
思來想去他勉強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答案,
可能還是因為善良,
殘存的善良。
人就是這樣,身處絕境卻又安穩異常的時候,思想最容易懈怠,
車行了一會,他才發現自己並不認識路。
停車,寧奕重新走回了後車廂,於桐正靠著床頭靜靜的坐著。
“怎麼了?怎麼停車了?”見寧奕走進來,於桐問。
尷尬的撓了撓頭,寧奕苦笑:“我不認識路。”
“那我給你指路行嗎?”
“嗯。咱們去駕駛室。”說著寧奕將於桐從床上抱了下來,
放在過道上,然後去到放著戰術裝備的大紙箱裡翻找了起來。
“找什麼呢?我們不是……你要幹什麼?”見寧奕找出了一捆繩子,
於桐轉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