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稷確認了宣太后和白起兩人的態度以後,他便要開始實施這一場驅逐四貴的行動了。
在實施這場活動前,嬴稷等到了打了仗回來的魏冉。
他直接把魏冉傳喚進宮,而後對著自己這個舅舅面無表情地說道:“魏相,丞相這個位置當得還不習慣吧?”
“要不要給你王位坐坐?”
魏冉大驚失色,剛剛起身的姿勢又重新跪了回去,“大王說笑!臣不敢!”
嬴稷眼神冷漠地看向了魏冉,語氣涼涼地說道:“你有何不敢的?”
“臣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皆是為了強秦啊大王!”魏冉跪著,淚如泉下地解釋著。
而嬴稷絲毫不同情,只是淡淡地說道:“此次出兵,所為何?有人檢舉你,說你為了擴大你自己的地盤,多次私自出兵攻打陶邑,只為了滿足你那一己私慾,把秦軍的補給線拉長,你可知後果?”
魏冉一愣,他想不到連這種事情,自己的外甥都能打探得到。
見到魏冉的這副表情,嬴稷心裡一嘆,隨後看向魏冉的眼裡滿是失望,“舅舅,你已坐到丞相之位,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你做其他事情,我可以睜一眼閉一眼。”
“但你千方百計阻止外來士人入秦,私自派我秦國士兵為你攻打封地,便是亂了王法,這些為你做事計程車兵,上陣殺敵的軍功,有無你在後方動手腳?”
魏冉嚇得立刻反駁,“大王冤枉!臣萬不敢也不會滲透進軍方後勤。”
“但軍方後勤有你的人手。”
“臣只是”
嬴稷擺手制止了魏冉的發言,“退下吧。”
魏冉一愣,看著自己這個外甥的神情,此刻他沒來由地心慌起來。
“大王”
嬴稷此時閉著眼,眉間緊蹙,他的右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間,很明顯,他不願再多聽魏冉一句,哪怕是半句的廢話了。
魏冉離開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宅邸,立刻有人拿著詔書通知魏冉。
與此同時,另外三貴,也接到了詔書。
結果都是差不多,四人被驅逐出了咸陽,返回自己的封地。
嬴稷沒有趕盡殺絕,也沒有沒收四人的任何財物,只是免去了他們的官職,讓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魏冉聽完詔書的內容以後,身子有一瞬間的踉蹌。
那宦官把詔書遞給了魏冉,隨後說道:“大王還說,可以為您提供車馬,替您把東西遷出國都,安穩回到您的封地。”
魏冉苦笑,“替我謝過大王”
太后倒下,他們也再無靠山。
此時的魏冉也已經認命。
造反和乖乖離開,他知道該怎麼選。
聰明人肯定是不會選擇造反的。
其實他對自己的外甥說的話裡,有一句確實肺腑之言。
曾經的他,是真的想讓秦國變大變強的。
他這麼做過,也堅持了很久。
直到他的權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誘惑撲面而來,他的心也終於有了一絲絲的鬆動。
坐到他這個位置的,早已經對錢財看淡了,當手中掌握了足夠的權力以後,若是不能像湖面般清澈,那麼人心就會被各種未知的誘惑給蠶食。
於是啊,四貴們在收到了秦王的詔書以後,沒有聲張,沒有反抗,而是平靜地接受,默默低調地離開了咸陽。
權勢滔天的秦國四貴,也終於在秦國落下了帷幕。
而在知道自己這個舅舅光是搬遷財物回到陶邑,就用了車馬千輛的時候,嬴稷也只是嘆氣,隨後讓下人安排起來。
在四貴離開以後,范雎被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