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本小冊子,清楚地記錄著京城比較有名的釀酒師傅。
“這上面是我這幾天讓人去搜集的各家名師,除去那些家養釀酒師,還有自己名下也有產業的釀酒師傅,所剩下的也寥寥無幾。”
趙雲嬌指著冊子的最後一位,“經過我的考究,不管是手藝還是名聲,這位崔師傅是最合適的。”
崔田,五十一歲,擅於梅子酒,葡萄酒,棗酒,稔子酒等各種果酒。
“他不願意?”
趙雲嬌苦笑,緩緩搖頭。
“是價錢不合適還是……”
“他……”趙雲嬌嗓子一澀,艱難開口,“他說我一介女流,想必開酒樓不會長久,所以拒絕過來。”
那時候她是帶著帷帽的,要是讓那崔師傅看見了自己的臉,得知自己是趙家女,那豈不是更不會願意?
“誰說女子開酒樓就比不過男子的?!”
墨十鳶氣得捶桌子,不過她也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局面。
在現代女性在職場上都會受到不少冷眼,更別說是在本來就男尊女卑的古代了。
她是公主,旁人知道她身份也不敢說什麼,但是其他女子就不一定了。
裴開毓皺著眉頭,“那些老迂頭……”
趙雲嬌去幹活的時候不讓自己跟著,所以他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對她的。
“要是隻有這一人這麼想也就罷了,但是那些適合人選全都是這麼想的,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拒絕合作,我這才有些心悶。”
,!
見墨十鳶眉心都皺成一個小山峰,趙雲嬌伸手幫她撫平,“那崔師傅話是說得最狠的,但是這裡面他也是最有資歷的,所以我就想著要不再找機會去勸勸他……”
要是自己是一無所知的孩童,她當然沒有把握自己能開起一家酒樓。
但是她手中有人才,也有保證自己能客源不斷的大殺器,那些人的說法對於墨十鳶來說就是個笑話!
對上趙雲嬌擔憂的目光,墨十鳶朝她一笑,拿起紙筆,在上面歪歪斜斜地寫上一句話。
“你到時候把這紙條交給他,相信我,他看了之後肯定會來的。”
想了想,又覺得不夠,在紙後面又加上了兩句。
趙雲嬌下意識看了眼,怔了怔。
上面寫著:霽河西側茶樓,萬兩金,有要事相商。
趙雲嬌眼睛都瞪大了,“你要給他萬兩金?!”
墨十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走吧,剛好去瞧瞧我們酒樓裝得怎麼樣了。”
趙雲嬌滿腹懷疑,但還是跟著墨十鳶出了門。
兩人都帶上了帷帽,趙雲嬌是因為習慣,墨十鳶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開酒樓。
她的身份畢竟有些特殊。
兩個女子出行,裴開毓厚著臉皮跟上了。
三人駕著馬車,很快就來到了相約地點。
小廝快馬加鞭去給崔田送紙條,因此,三個在拿喝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崔田也汗津津地趕到了。
“這紙條是什麼意思?”萬兩金對他的刺激太大,崔田拿著紙條的手都在抖,“真的會給鄙人萬兩金?!”
要知道,雖然他在京城的釀酒師裡有些名氣,但是也不會有傻子會對他釀的酒情有獨鍾到這種程度啊!
開一家酒樓一年都不一定能掙到萬兩金。
她們竟然要給他一個小小的釀酒師傅?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崔田清清嗓子,“咳咳。”
“不知姑娘是作什麼是打算?”
雖然之前是不願意在一個女人手底下幹活,但是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趙雲嬌沉默地看向墨十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