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泉無奈搖了搖頭,表示這話不是從自己這邊傳出去的,他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你有證據?”
許望冷靜的問著。
那男人梗著脖子道:“俺親眼看見的,那個女人拿著刀從大虎屋子裡衝出來!”
原來這男人和那個被殺害的那個,是一個地方的。
儘管沒有親眼目睹,可他是聽人說的,還是親眼看著公安把趙大芬帶上的警車。
這事兒一打聽就知道,他也明白許望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親眼所見。
而且他們還看見謝博延那夥子人,有身上有刀疤的,有紋身的,這能是什麼好人?
他們態度很堅定,“廠長你們要是讓那些人在這兒幹活,俺們就不幹了,萬一哪天把俺們砍了怎麼辦?”
他這麼一說,周圍幾個人也紛紛附和著,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是主導者。
許望沒有說話,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幾個人又轉了個身,面向了他。
他們自己都沒發現,他們的行為正被許望引導著。
沉默片刻,許望道:“既然你跟那個男人是一個村子的,就應該知道他為什麼被殺害。”
許望的語氣很是肯定,他說完,男人則是沉默了下來。
看著他心虛的表情,許望就知道他曉得箇中緣由。
“既然你知道,就明白這件事趙大芬也是受害者,都是窮人,為了生存,你們何必互相為難?”
“他們也只是討口飯吃而已,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他們之前做錯事,都已經承擔了責任,你有不滿可以再去找公安申訴。”
“大家都是用命過日子的人,既然廠子招收了他們,就不會因為別人的閒言碎語,把他們辭退。”
許望眼神嚴肅的看著幾人,“日久見人心,你們要是願意道聽途說,我不攔著,你們可以離開工廠。”
“要是你們覺得,人都有難處,願意用心接觸他們,出什麼事兒由我負責,不會讓你們吃虧。”
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許望也不能把趙大芬的事情,在整個廠子宣揚出去。
就算當初她沒有被那個男人侵佔了,可這不是她的幸運,終究是她的傷口。
就像他說的,這些人都是一些苦命人,為了生存而已,何必把彼此逼到絕路上?
或許是他的話說服了這幾個人,他們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什麼。
趙玉泉也道:“你們都是憑著本事進來的,我這裡只要踏實肯幹就能掙錢。”
“今天這種事,我不希望以後還會發生,再有下次,你們要走我絕對不攔著。”
一開始,趙玉泉對謝博延等人也有誤解。
可他不像這些人,還是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的。
就像是許望說的,大家都是為了生存,難道一定要互相逼迫,誰也不給誰留活路嗎?
那幾個人正準備離開,許望又叫住了他們。
“咱們工廠學校,這是哪裡都沒有的福利,孩子們能讀書學習知識,才能讓他們避免重複你們的命運。”
“他們就是一張白紙,父母往上寫什麼,畫什麼,他們就是什麼樣子,想必你們也希望自己孩子善良,而非有樣學樣。”
現在這件事兒都已經傳開了,許望怕那些孩子們也知道。
就算這些人不刻意跟孩子們說什麼,可他們也很容易把這些事情學了去。
他不希望趙曼曼再重複之前的事情,人心都是肉長的,也都是有孩子的,許望相信這些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沒說反對的話。
那些人出去後,趙玉泉這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