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漓湊了過去,在她看清眼前畫的一瞬間,呆在了原地。
她的眼眶一紅,怔怔地扭頭看向顧淮序:“皇上……這是……”
畫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十二歲生辰時,林父請人為她專門作的畫,只不過後來沒過多久,林家就被抄了,這畫也就不知道落到哪去了。
“明日是你的生辰,你曾經告訴過朕,有這樣一幅畫你卻沒見過,頗為遺憾,朕也很遺憾,想見一見你幼時的模樣,和現在沒什麼區別。”
林珍漓的心口一酸,她的手撫上那幅畫,心中湧上無限酸楚,畫上的女子眉目宜喜宜嗔,嬌柔可愛,一看就是在愛中被呵護著長大的。
從這幅畫以後,林珍漓的人生髮生了驚天的轉變,她也踏上了進京充作官奴的路。
顧淮序從袖子裡拿出一份籍契遞給了她:“朕之前並未注意,自從凌鴛一事以後,朕才發覺你受了那樣多的委屈,以後你是良籍,是諫議大夫的姐姐,而非宮女林珍漓。”
從前他不給她放良籍,是怕她恃寵而驕,更怕宮中會再出現第二個許家。
可現在,他聽在耳邊的那些閒言碎語,讓他心疼她,讓他忍不住遷就她。
林珍漓的心微微觸動,她環上了顧淮序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前,掩下了那一抹淚:“皇上,這畫是哪裡尋來的,應當很難尋吧。”
顧淮序的聲音悶悶的從她耳邊傳來:“那位畫家是當地有名的儒生,朕派人找到他時,他說把這畫賣到了鄰鎮的一戶人家當中,那戶人家覺得這畫喜慶就留了做年畫,朕找到這畫時,它已經在柴火間準備被人拿去當柴火了。”
林珍漓悶哼一聲:“這麼美的畫誰捨得拿去燒了啊……”
顧淮序從胸膛裡發出悶笑來,他的胸口起伏:“你穿紅色很美。”
林珍漓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一樣,她的胸口悶悶的,心也很酸,成為嬪妃,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穿紅色了。
顧淮序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一般,他招手示意李偉進來,李偉端著一個匣子進來。
林珍漓好奇地看過去:“這是什麼?”
顧淮序抬眼,點了點匣子,示意她開啟看。
林珍漓開啟匣子,裡頭躺著一件大紅色的披風,披風上的雪白毛領是雪狐的毛,紮實而厚重,整件披風都是大紅色,上頭的金色密織的狐狸紋樣似在雪中嬉戲一般。
林珍漓愣了一下,然後擺手拒絕:“皇上,臣妾是妾室,不能穿紅色,這……”
顧淮序按住了她拒絕的手,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輕聲道:“這是皇后許了的,當做給你的生辰禮物,明日朕要看見你披上它在養心殿,朕為你慶生。”
林珍漓的眉心微動,皇后娘娘一向大度,可她沒想到皇后竟會許她一個嬪妃穿大紅色,雖說只是在養心殿內,但到底於理不合。
皇后,似乎不愛皇帝,但她是個好妻子,好皇后,入宮能遇上這樣一個皇后,她也算是幸運了。
林珍漓窩在顧淮序的懷裡,她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胸前,馨香如蘭:“皇后娘娘人可真好。”
顧淮序摩挲著她的背的手一頓,良久,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皇后,是很好,就算她不是皇后,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林珍漓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她默然片刻:“皇上很敬重娘娘,娘娘母家滿門忠烈,皇后娘娘為人正派,臣妾也很敬仰。”
“蕭家,當年確實死的慘烈,如果不是為了重振蕭家,皇后也不會嫁給朕,自此一生,與摯愛分離,朕是得益者,皇后失去了親人、愛人和自由……才換取了這安寧的後位。”
林珍漓的眼皮猛地一跳,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顧淮序好歹和皇后也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