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宮,霽月殿。
陳太醫早就候在殿外請平安脈了,他現如今已經可以獨立給一些小主看病請脈了。
劉太醫是太醫院院判,一直都是伺候皇上的,現如今照顧賢妃的胎,他這位小徒弟也就來給一些位分低的小主來請脈了。
林珍漓輕抬下巴,請了陳太醫進來。
陳太醫給她把完脈,又看了看林珍漓最近吃的湯藥,沒有什麼大礙,便道:“小主的身子恢復的還不錯,只不過紅花的藥性霸道,這湯每日都要喝,待到兩月以後,就可以兩日一喝。”
林珍漓給明月使了個眼色,明月會意,進裡屋給陳太醫拿了打賞的銀錢。
林珍漓原本是千金小姐,本就出手大方,現如今更是,她的賞錢向來都是別人的兩倍。
陳太醫得了貴重的賞錢,自然欣喜。
林珍漓便狀似無意的說道:“勞煩太醫了,如今劉太醫照顧著賢妃娘娘的胎,賢妃娘娘又三天兩頭的喊不痛快,想必太醫也少不得要幫襯著。”
陳太醫聞言,手微微一頓,眼睛一暗:“賢妃娘娘初次有孕,師傅和微臣少不得要多盡些心。”
林珍漓小心揣摩著他的神色,淡淡一笑:“皇上說賢妃娘娘總是孕中多思,唉,女子懷孕本就疲勞,怎能禁得起多思呢,陳太醫,你說是吧。”
陳太醫聽聞皇上同她講起賢妃的胎,也不覺放鬆了些警惕:“是,母體多思,對孩子也不好。”
林珍漓嬌俏一笑:“自然了,賢妃娘娘最關心的大抵還是孩子,聽聞劉太醫乃國手,孕婦在五個月之時便可把脈把出性別,唉,賢妃娘娘如此多思,若是不得她意,又或是讓她失望,想必會更加勞神。”
陳太醫聞言,神色一凜,賢妃的確很在意腹中這胎是男是女,不停的明裡暗裡的打探腹中性別。
可太醫也是對此諱莫如深,一來,若是測出男女難免會驚動後宮,不利於養胎。
二來,雖說可以探出是男是女,但也不是絕對肯定的,一切還得要看龍胎落地後才能知曉,怕是讓皇上和娘娘失望便會有株連之禍。
林珍漓瞧著陳太醫的神色,勾唇一笑,知道賢妃必定是纏著太醫問性別了,而太醫總是搪塞過去,才會導致她多思。
林珍漓輕笑一聲:“本小主不過隨口一說,其實民間傳言酸兒辣女也是有些道理的,這生男生女,還不是看上蒼嗎。”
陳太醫淡淡一笑,恭敬道:“正是,上蒼的意思,咱們這些凡人如何能夠置喙呢。”
能進宮做太醫的各個都是人精,自然是聽明白了林珍漓的提醒。
賢妃既然如此在意孩子的性別,可太醫是不能多說的,那不如將問題拋還給賢妃。
酸兒辣女,到底是男是女,得讓賢妃自己去體會的,那便也和太醫院沒有什麼關係了。
陳太醫走時,連腳步都輕鬆了幾分,彷彿是解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一般。
林珍漓收斂了笑意,招手讓明月過來,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明月面露詫異之色:“小主,小柱子他……”
“還記得我讓你記的冊子嗎,近日做事實在不順,賢妃是如何知道我什麼時候去尋皇上,又是怎麼知道我備了東西想請皇上的安,怎麼就那麼湊巧,次次讓我走了過去又撲空,只怕是他在背後私自窺探。”
明月的神色凝重,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便出去了。
:()宮女又茶又媚,一路內卷做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