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同柔貴儀說話。”
顧淮序淡淡道,聲音中有藏不住的帝王威嚴和沉穩。
皇后見狀,也知道今日若是不處理好,事情也不會了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斂容看向林珍漓:“皇上,臣妾以為,柔貴儀只是關心則亂,像貴儀所說,若她真是和葉大人私會,又怎會帶上明月,又怎會有心思在弟弟生死未卜之時與之私會?
柔貴儀,你好好同皇上解釋解釋。”
林珍漓抬眸,神色懇切:“皇上,嬪妾還是那句話,嬪妾從小到大,唯一情動的男子便是您,嬪妾絕無二心。”
賢妃的嘴角一滯,輕輕道:“年過二十八還未娶妻……是了,臣妾還有一事要秉明。”
“說。”
顧淮序冷冷抬手,他的目光中是一片冷冽和猜忌之色,這種眼神,林珍漓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她的心中忍不住的泛酸……
“當日柔貴儀伺候過如妃一陣子,臣妾倒是好奇,她本是茶司的人,怎會被如妃挑中,機緣巧合下臣妾得知是葉家出銀子,託人將柔貴儀換到如妃跟前伺候,也許是想著來日得了如妃的青睞,能夠破例出宮嫁人吧……”
林珍漓原是罪奴充入宮中,按理來說此生是不能出宮嫁人的。
但若是成了寵妃面前的紅人,伺候好了如妃,也不是不能獲得出宮嫁人這個恩典。
“難怪葉大人至今不娶啊……”
葉采薇的神情激動,她剜了陳貴人一眼,脫口而出:“我兄長已有意中人,家父家母已經在為兄長謀劃提親,還請陳貴人口下留情。”
“況且兄長五年間從七品官員升至三品,足以證明兄長的志在朝政,皇上,兄長的為人您再瞭解不過,錚錚臣子今日竟在後宮受人詆譭……”
“至於賢妃娘娘說的託人換職位一事,那是嬪妾做主的!”
顧淮序的眉頭緊皺,一席話,讓他已經明白林珍漓和葉梓期之間並無私情。
只是,他更在意的不是這個。
“無憑無據,雖說柔貴儀是與葉大人私下聊了幾句話,但賢妃所說私情一事並無證據,一切不過是猜測罷了。”
顧淮序雖然這樣說著,但看向林珍漓的眼神極冷極寒,那是一種君王睥睨眾生的寒冷與野性,讓林珍漓沒由得的身子一抖。
皇后笑著打起了圓場:“皇上,柔貴儀她……她也是關心則亂,一時間忘了宮規,所幸也沒有出什麼大問題,不若小懲大誡罷了。”
顧淮序冷睨了林珍漓一眼,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冷嗤一聲:“柔貴儀藐視宮規,幽禁於瑤華宮中,無召不得外出。”
林珍漓猛地抬起了頭,她震驚地看向顧淮序,一字一頓,幾乎是抖著聲音說出一句話:“皇上,嬪妾無錯……”
顧淮序起身,他站著,她跪著,二人之間只有幾步距離,可林珍漓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離他這樣遠,這樣遠。
“你無錯,朕不悅便是你錯,朕乃天子,亦是你的天,有何事需要你旁敲側擊問別人,更何況,此人還是你的舊相識。”
林珍漓的心如同墜入九天寒月之中一般,她的身子僵直在原地,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說的對,他是她的天,是當朝的皇帝。
她始終不能把她當做妻,她也絕不能把他當做丈夫,他們之間始終有著一層君臣隔閡。
若是忠心不二的臣子遇上麻煩,只能尋求皇帝的幫助,即使皇帝不願見她,她也只能跪死到天明。
所謂忠臣,便是如此。
絕不能尋求別人的幫助或是心思放到旁人身上,儘管,他明白他們是清清白白的。
林珍漓絕望地垂下頭去,顧淮序毫不留情的從她身邊走過,那一抹明黃的衣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