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拿不準這毛皮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但是素素隱約感覺到，它似乎並非凡物。
畢竟父親不可能隨便把個兔子皮熊皮在櫃子裡藏那麼嚴實——虎皮也不行，盒子上甚至還掛了三套九巧玲瓏鎖！
而且聽沈應川的語氣，她好像是在趙家的寶藥庫裡拿到的這東西？
總之，既然是她的，就先收起來再說吧。
素素很有禮貌地向沈應川道了謝，結果沈應川看到她這個態度，神色反而更失落了，恢復了白天在廟裡失魂落魄的樣子。
從前在京中的時候，那些愛慕他的女子，以及一些想巴結他的公子哥兒，總是圍在他身邊打轉，蒼蠅一樣，攆也攆不走。
那個時候，沈應川總覺得這幫人都離自己遠遠的就好了。被這些人圍著，總令他覺得很煩躁。
但是現在，素素用這樣客氣而疏遠的態度對待他，反而讓他覺得心裡無比的難受。
他也是真切地認識到，面前的這個女子，是真的對他，沒有什麼興趣。
如果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的話，她會改變主意嗎？
沈應川禁不住這樣想著。曾經的無數次，那些試圖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人，在知道了他的姓名之後，變臉的速度堪比仲夏雨雲。
可是，心裡的某個聲音告訴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其實什麼都知道。
不論是他的身份，還是大哥的身份，還有他們的目的，還有他的心。她知道，她都知道。
即使是在知曉這一切的情況下，在知道他或者大哥，能夠給她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了拒絕。
雖然她只是一個平民醫女，但是她又好看，又聰明，還會很厲害的醫術，她那麼優秀，當然有拒絕任何人的權利。
而在身份之外，拿掉他的姓氏與背後的一切之後，他的身上又有什麼，可以打動她的東西呢？
不由自主的，沈應川陷入了沉思。
而素素的思緒中的一大半被毛皮所佔據，剩下的一小半也放在了山洞裡，並沒能挪出精力去過多關注沈應川的情緒。
畢竟，她需要一邊照著路，察看著腳下的陷阱。
一邊小心地舉著火把，努力地不讓它燒到兩側的蔓藤上。
沈應川：唉。如果我能像大哥那樣能文能武，高大英俊，自己就能在外立府並且還有封號和官職的話，說不定她就能多看我一眼了。
素素：唉。如果他大哥在的話，應該就不用我來拿火把了。
這次的甬道比較長，兩人差不多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算看到外面的曙光。
在半個多月之後，在經歷了大大小小數不清幾乎令人喪命的危險之後，他們，終於離開了藥山！
而穆元洲和陸離，就站在甬道之外，揹著手觀賞月光，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沈應川：“……”
大哥也就算了，陸離這個鬼東西明明就是在他和素素之後出來的吧？為什麼這傢伙居然也站在山洞外了！
“怎麼這麼慢，阿川？”穆元洲皺著眉問道，“我們已經等了你們快半個時辰了。”
陸離雖然沒有開口，但也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目光裡彷彿在寫著“明明半個時辰就能走出來，偏偏你走了一個時辰，也不知道在裡面都幹什麼了”。
沈應川：“……”
不要用這種好像他故意在拖時間的眼神看著他啊！明明就是這個鬼山洞有問題喂！
沈應川覺得自己都要冤枉死了，偏偏這個時候素素還開口說道：“多謝幾位相助之恩，那麼不如我們就此別過……”
沈應川：“！！！”
才出來就要走！她就那麼不想跟他們一起待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