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額?”素素愣了愣,顯然是這個答案有點出乎於她的意料。
“什麼樣的匾額?”
“是一塊老式的商鋪匾額,不是藥鋪的,就是當鋪的。”劉木匠努力地回憶著,“匾額上有點藥材的氣味。”
“那塊匾額年頭已經很久了,而且掛著匾額的商鋪應該沒有支過雨棚,匾額成天風吹日曬的,到我手裡的時候,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
“那個大人物出了很大的價錢,讓我把匾額修補好,恢復原樣。”
“但是匾額的木頭都已經朽糟了,任憑我的手藝再好,也無法把木頭由壞變好。”
“但是我又捨不得對方開出的那一大筆錢……”劉木匠臉上露出一抹羞愧懊惱之色,垂著頭道,“後來,我就想出了一個壞主意。”
很明顯,就是這個“壞主意”,將他害到了如此地步。
素素瞧著他面上的苦色,心裡雖然有些不忍,還是繼續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什麼壞主意?”
“我,做了一個假貨,欺騙了那個大人物。”劉木匠咬咬牙,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那個大人物,出了整整五百兩銀子,讓他修一塊匾額。
五百兩!他攢了半輩子,也才賺了不到一千兩銀子而已。
對方一出手,就是他大半生的身家!
這讓劉木匠如何能不心動?
可是修不好匾額,怎麼辦呢?
劉木匠心裡冒出來一個主意。
他選了一塊與那匾額同樣的木頭,雕刻出一模一樣的文字和痕跡,又把匾額做舊做沉,使得顏色和外形都與舊匾額一模一樣。
並且,他也甚至給新匾額的木頭也進行了老化處理,使得它的質量只比老匾額略好上幾分,看起來就宛若自己進行了修整加固一般。
劉木匠自認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料到,前腳才把匾額送過去,後腳自己全家都被一群黑衣人給圍住了!
那群人攆走了客人,控制住了他家的所有下人學徒,把他全家扔在大廳裡,按著膝蓋跪倒在地。
“我的匾額呢?”大人物坐在他家的主座上,令人把那張假匾額摔在他面前,冷冰冰地問。
劉木匠的兒子還試圖狡辯一下,劉木匠見那大人物神色狠厲,急忙制止,老實承認了自己造假之事。
然後,他趕緊把藏起來的匾額重新取出來,還給那位大人,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毀屍滅跡,燒了這個原件。
那個大人物拿到匾額後,也沒有放過他們,吩咐手下直接打斷了劉木匠兒子的雙腿!
妻子王氏當即暈厥過去,劉木匠的兒子也因為劇痛昏倒,又被那大人物身邊的尖臉下人拿了涼水生生潑醒,強迫對方清醒著忍受這痛楚煎熬。
“敢換我的東西,膽子不小。”那大人物用陰冷的眼神看著他,聲音低啞嘶然,宛若毒蛇的吐息。
“想要銀子是嗎?”
男人冷笑一聲,讓手下把那五百兩銀子,稀里嘩啦地扔在了劉木匠面前。
銀子砸了劉木匠一頭一臉。
“你想要銀子,我就給你銀子,就當做,給你兒子治腿的藥錢吧。”
那大人物倚在主座上,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看著他們的目光,就像在看死人一般。
“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拿著這銀子,到底能不能治好你兒子的腿。”
說完這句話,那大人物便露出有些倦了的模樣,不再理會他們,帶著匾額和一群凶神也似的護衛離開了。
劉木匠還以為災厄已過,卻不料,一切才是剛剛開始。
那個煞神,居然命令京中所有醫館藥鋪,不許為他兒子醫治!
可憐劉木匠幾乎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