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這個評語似乎並不太讓穆元洲滿意。
素素敏銳地注意到,穆元洲開始皺眉了。
沒辦法,這人雖然看著是個武將,但是其實跟陸離一樣,滿身都是心眼子,想靠敷衍完全蒙不過他的樣子。
不過這種問題要她怎麼回答?
素素沒想到一大早就會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難題,不由得整個人都有點發愁。
說沈應川不好,那肯定不行,穆元洲這傢伙對他弟弟那是一等一的好,一句壞話都聽不得的。
說沈應川好那也不行,穆元洲會覺得她覬覦自己家的弟弟,肯定抱有不好的心思。
看在這傢伙一大早就給自己送桌椅陳設的份兒上……
素素絞盡腦汁,努力找補,一邊想方設法地誇讚了沈應川一通,一邊表示讓穆元洲放心,自己完全完全,完全沒有要去找沈應川的意思。
然而穆元洲聽了她的話,眉心依舊皺著,好像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不過他倒是沒有再為難素素,而是坐在了桌子一旁,下巴點了點,示意素素也坐下。
“手,伸出來。”穆元洲一副不想跟素素說話的樣子,嘴裡就只簡短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素素想到了昨天自己手腕上的莫名紅腫,心下頓時明白了穆元洲今日來的目的。
她黑長的眼睫向下微微低垂,伸出了一條手腕,放在桌面上,攤開在穆元洲面前。
穆元洲那邊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瓶藥酒,拿著正要往素素的手腕上倒,想了想,又站起身,去箱櫃裡取了一張毛皮出來,鋪在了桌面上。
素素看著那毛皮,目光微微一頓。
這毛皮,卻赫然是一整張虎皮!
穆元洲拿這東西,給她墊桌子?
“桌子涼,墊這個會好一些。”穆元洲簡單說了一句,示意素素重新把手放在那毛皮上。
略頓了一頓之後,他目光閃爍,又問出了後一句話。
“我之前送你的虎皮呢?”
素素:“啊?”
穆元洲:“丟了?”
素素:“呃……”
穆元洲嘆了口氣,道:“這張虎皮是我前年圍獵的時候打到的,給你留著用吧。”
素素:“不是,那個……”
那張虎皮沒丟啊,還在她的藥草筐裡放著呢!
只不過之前在藥山裡鞣製的時間太短,皮質有點硬,素素準備最近有時間重新好好處理一下,沒拿過來用而已。
穆元洲卻徑直打斷了她的話,道:“一張虎皮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能平安回來就好,那些都不用在意。”
“好了,現在把手伸出來,我給你上藥酒。”
說罷,他也等不得素素自己伸手,直接上手把對方的手臂提起來,放在了虎皮上。
素素無語了。
這個人可真是,倒是給人機會說話啊!
不過……有這麼一張虎皮,倒確實是不涼了,而且這張虎皮非常柔軟,墊著手腕還是很舒服的。
拿都拿來了,就先用著吧,大不了晚點再還給他就是。
素素便沒再開口了,只是看著穆元洲提著小陶壇,把黃色的藥酒緩緩倒在自己手腕上,然後寬厚的手掌將她的手腕一把握住,開始或輕或重的揉捏起來。
因為自身力量的限制,平時,素素在給人調理這種筋骨損傷的時候,多以針灸和膏藥為主。
像穆元洲這種直接上手揉捏的情況,倒是很少見。
不過穆元洲的力道很大,又應該是有大夫專門指導過,位置和輕重的拿捏都很精準,捏的有模有樣的。
在問了素素幾句,位置和力道有沒有問題,是否需要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