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光,一個漂亮的急轉彎,車身有些打滑,可最後還是穩穩地朝前駛去。
後面的車果然來不及轉向,沒有跟上來。
小武終於鬆了口氣。
顧野鬆開扶手,身體往前,頭抵在前排座椅上,發出“嘶”的一聲。
可還沒等兩人喘口氣,後面的車就又跟了上來。
看來是去不了醫院包紮了。
顧野掏出一把匕首割開襯衣前襟,撕下一塊布條,一端用牙齒咬著,一端用手扯著往傷口上纏。
這次的傷口比上次的槍傷還大,阿江是下了死手,狠狠刺下去劃了一刀,又重又深。
傷口撕扯著,布條勒上去,鮮血汨汨往外冒。
顧野痛到頭腦眩暈,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稍一歇息,又繼續往上纏。
卻總是有一處口子合不攏,越勒得緊越痛,好似裡面有什麼東西撐著。
顧野哆嗦著手指按上去,那塊血肉摸起來居然是硬的。
好似有什麼東西埋在裡面。
忽然,他渾身僵住,電光火石間,腦中蹦出一個個閃念。
他幾乎是毫不猶疑地扯開布條,用手指掰著張開的傷口,感覺不到痛似的,下一秒從懷中掏出匕首狠狠地刺了上去。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滑落,面部肌肉都在顫。
他咬著牙,脖子上的青筋突起得可怕。
小武在前面聽到動靜,望了眼後視鏡,大驚失色,“少爺!”
顧野幾乎要昏厥過去,衣服被汗溼緊貼著面板,渾身像被浸了水。
大掌發狠用力,一剜一挑,一個黑色的圓圓的物件應聲而落。
血肆意而出,流得洶湧。
顧野無力地癱倒在座椅上,眼神漸漸渙散,大口大口地呼吸,良久,撿起那枚落在腳墊上的小東西,放在眼前定定地瞧著,忽地笑出了聲。
聲音詭異,笑中帶淚。
官莫北,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定位器?!
官莫北居然在他體內安裝了一枚定位器!
怪不得官莫北能知曉他的行蹤,他只想悄悄地看女人一眼,他都能尋著味找來。
怪不得那些尾巴怎麼都甩不掉,原來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移動靶子。
早在法國他受槍傷住院那次,官莫北就安排了人在他手術途中動了手腳,而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官莫北那麼早就埋下這步棋,處處提防著他,就是算準了他不會善罷甘休。
他竟然蠢到沒有懷疑官莫北救他的動機,還以為他真的有那麼一絲絲良善。
這才給了他機會,又一次遭到他的暗算。
一股熱淚滑落,既笑自己的蠢,又笑他再一次輸給了官莫北。
官莫北,除非你整日守著她寸步不離,不然總有下手的機會!
他很擅長等待。
畢竟已經等了那麼多年!
大掌緊握著匕首,對準座椅上的定位器刺了下去,頓時碎片四處迸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