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袁寶丫讀初中,親袁小姑 跟“命運安排官”似的,成了她班主任,還是教語文的。
在她記憶深處,袁爸這邊親戚,簡直是一群 “吸血螞蟥”,死死叮著她家不放。
袁爸從當兵到工作,就秉持“長兄如父”,自個兒勒緊褲腰帶,工資補貼大把大把往叔父、袁小姑 那兒送,在他們讀書、成家、立業,一路“輸血”,家裡就剩點“碎銀子”維持生計,還得應付鄉下七大姑八大姨時不時上門 “打秋風”。
想當年,袁家那日子,窮得耗子在屋裡溜達一圈都得抹著眼淚出去,吃食少得可憐。
袁寶丫正處在長身體、嘴饞得厲害的關口,瞅著同學們天天美滋滋地啃著大白兔奶糖,嘎嘣嘎嘣嚼著薯片,那哈喇子止不住地在嘴裡打轉,眼饞得喲,時間一長,硬是給自己逼成了個“吃貨”,對美食的念想,就像春日裡的野草,在心底瘋長,咋拔都拔不乾淨。
偏生袁小叔和袁小姑不安分,跟提前串通好了似的,輪流上門來哭窮。
袁小叔每次來扯著大嗓門喊沒錢買菜,日子都快揭不開鍋了;袁小姑呢,眼淚說來就來,哭訴著買不起米,一家人要捱餓嘍。
袁爸心太軟,見不得親人受苦,每次都毫不猶豫地掏空口袋補貼他們。
說來也巧,這倆人默契到家了,從不在同一天登門,每次都順順利利滿載而歸,留下袁家繼續在拮据裡打轉。
直到有一回,袁爸生病住院,急等著用錢救命,厚著臉皮上門求他們幫襯一把,誰料想,他倆跟趕蒼蠅似的,滿臉嫌棄,二話不說就把袁爸拒之門外。
這下,袁爸才像大夢初醒,可早年那些像潑水般送出去的幫扶,潑出去容易,收回來哪還有可能吶。
袁寶丫小學的時候,成績那是呱呱叫,出類拔萃。
升初中時,袁小姑打著“照顧自家侄女”的幌子,把她划進了自己班裡。
袁寶丫心裡頭那火“噌”地就冒起來了,叛逆勁兒跟點著的小火山似的,“噗噗”往外噴發,故意上課開小差,眼睛盯著窗外發呆,作業也是胡亂糊弄,跟學習較上了死勁,以此宣洩心裡頭的不滿。
袁小姑這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精著呢。
在袁爸面前,胸脯拍得震天響,吹噓自己多用心輔導袁寶丫,把袁寶丫的學習說得頭頭是道;可私下裡,對袁寶丫的學業放任不管,任由她在學習的小道上瞎溜達,自生自滅。
幾次袁寶丫幫英語老師跑腿送作業,路過辦公室,都聽見袁小姑扯著嗓子,拿她和自家兩個女兒成績比,顯擺自己多會教學生,轉頭又跟其他老師編排袁寶丫,說她不學好,總和男生廝混,難管得很,不是讀書料,把袁寶丫名聲在老師圈裡弄得烏煙瘴氣。
初中那會,孩子們大多處在青春懵懂、半懂不懂的年紀,心智像還沒熟透的果子,很少有完全成熟穩重的。
哪怕老師做得不對,學生心裡頭不樂意老師的某些行為或者言語,也大多懵懵懂懂,不知道咋正確應對,更想不到找法子或者找人幫忙解決,只能憋在心裡,窩著一肚子火,委屈得不行,任由那股子負面情緒在小胸膛裡橫衝直撞,撞得心裡頭亂糟糟的。
不過話說回來,好老師總歸還是佔多數的,只是袁寶丫運氣差,碰上了這麼幾個糟心的。
要說影響袁寶丫徹底放棄學習的,還有兩件刻骨銘心的事兒。
一個是化學老師那邊。
這化學老師和袁小姑關係鐵得很,她有個習慣,每次化學測驗完,都要把考第一名的同學在全班通報表揚,還拿著第一名同學的試卷,仔仔細細給全班講解,那架勢,考第一名的同學簡直像班裡的英雄。
袁寶丫起初對化學著了迷,覺得化學這門課神奇得很,心裡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