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悠吟和落笙背對背坐在大殿的中間,間隔不遠的周邊,圍繞了一圈不同的樂器,周圍人聲鼎沸、喧囂熱鬧、暢叫揚疾,她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著自己的事。
將不久前向舞姬借來的兩副水袖穿戴好、試了試樂器的弦,兩人回頭對視了一眼,便輕輕的抬手,輕挑慢捻的開始了。
“迎雪落白頭,霜寒一片,風景美如畫;遮雨屋簷底,漸漸涼意,指尖已微涼;夕陽遠方落,日漸初升,希冀屹肩頭;月藏烏雲下,皎皎流光,思念隨風走。”
尹悠吟緩緩起身,一手將胡琴舉過頭頂,一手自上而下落下手腕撫在腰間,又緩緩的延伸開來,踮腳迎風小跑起來,邊小跑著邊抬手輕輕的撫過周邊的樂器。
沿著落笙和不遠處的樂器,緩緩的小跑著轉圈,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曾停下。
尹悠吟每撫過一件樂器都能留下很好聽的聲音,餘音繞樑、宛轉悠揚、悅耳動聽。
“傘撐豔陽下,日照生暖,正是好時節;花落風吹走,零零落落,皆是滿地落;佳人藏轎頭,濃妝豔抹,過往皆是客;
郎婿棺槨過,靈前空人,皆好生落寞。”
落笙也緩緩起身踮腳小跑,兩人沿著不同的方向小跑,將手裡的胡琴舉過頭頂,所到之處皆是琴音嫋嫋,手撫樂器時而輕時而重,空前絕後、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風吹雲底間,形形色色,皆印人額間;日落西山前,浸灑餘暉,熱散愁雲間;高照豔陽間,餘光暖暖,餘生皆良願;雷驚夢裡人,痴迷沉醉,驚擾心中夢。”
尹悠吟左手執胡琴、唇瓣輕咬胡琴拉桿緩緩拉動,右手抬高緩緩甩出水袖又慢慢收回,纖腰緩緩而下、頭微微後仰至背部,一套動作剛毅至極,無半點似水柔情。
“晚風細撫琴,更顯哀涼,琴聲寂透夜;雪壓枝頭斷,纖纖細細,幾聲孤鳴響;微雨淅瀝瀝,朦朦朧朧,直穿煙雲裡;俊郎容顏現,淚眼朦朧,濃情蜜意時。”
落笙將胡琴拿低斜置地,至後背緩緩彎下纖腰,抬手用力甩出水袖,待手碰至胡琴後將纖腿輕輕踮高,抬手自然的下垂輕撫琴絃、勾指彈唱,疾風將水袖輕盈的吹起、顯得落笙整個人柔情似水、嫵媚至極。
“情意細眸間,咫尺天涯,成了夢漸忘;思念如青絲,纏纏綿綿,終是漸難斷;新娘坐於轎間,鬱鬱寡歡,憂愁無人可嫁,亦或是想嫁之人不在身邊;郎君攜牽紅撫她纖紅手,新嫁娘濃妝豔抹、鳳冠霞帔起身緩緩下轎,禮花落於新人頭,抬手輕放一步一步踏上十里紅妝,行至於高堂前。”
“門前棺槨緩過,哭聲漸斷,哀憂英年早逝,亦或是至死未見心上人一面;侄兒靈前移步懷裡捧舊照,少年郎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素色壽衣身上穿,引魂幡兒隨風揚,棺槨置於白綢下搖搖晃晃行路難,行至高山上。”
兩人同時將胡琴舉高相對,水袖輕輕甩出又緩緩收回,水袖彷彿鮮活的她們隨風緩緩輕揚,緩緩升空又輕輕落下,輕盈漫舞、餘音繚繞、倚樓看鏡。
“少年存在只一瞬、新娘卻用一生忘;情字十一筆,卻用盡了半生;嗩吶聲和鞭炮聲齊鳴,新娘和少年終不負相見,年少情深亦不過如此;新娘沒有回頭,少年亦沒有停留,棺槨與花轎擦肩而過,少年與新娘終是錯過。”
兩人輕盈的舞姿極其相似、一剛一柔力道控制的剛剛好,落笙以柔美的舞姿克尹悠吟的剛毅、尹悠吟用干邑的舞姿襯托出了落笙的柔美,輕歌曼舞、靡靡之音,兩人水袖同時甩向高空、騰空跳躍又落下,宛若兩隻振翅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再見時已是數年後,少年墳頭草三尺高,新娘早已兒孫滿堂;一個早早往生極樂,一個與夫幸福綿長,曾經的情意漸漸淡忘,如今也不是非彼此不可;或許世間的遺憾並非都難忘,錯過也是能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