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韓婷婷。
韓婷婷紅著眼,看見她醒了,眼淚啪嗒一下掉出來,立刻按了呼叫鈴,叫來醫生護士。
許輕衣右腳骨折,又淋了雨,兩者導致她現在還一直高燒不退,要繼續打針。
方清叮囑完注意事項,小嘴開始叭叭不停:“陸庭深什麼情況,連自己老婆都照顧不好?這都第幾次進醫院了?”
韓婷婷想到陸庭深在景點那副發了瘋的樣子,還不顧安危地闖進山裡,張嘴想說什麼,可看了眼許輕衣一臉平靜的表情,又下意識閉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許輕衣眼裡,多了一種要丟下一切的決絕。
“說起來,他人呢?”方清四下看去,“一天沒見到他了,他來過病房嗎?”
韓婷婷面露難色:“陸醫生把我們許總送到醫院後,我也沒見過他。興許,是去解決周律師的後續處理問題了。”
她說這話時,看向的是許輕衣。
許輕衣沒說話,臉色淡淡的,乍看之下,和往日無異,可韓婷婷一想到她經歷了什麼,就忍不住自責道:“許總,是我不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真沒想到周定會是那種衣冠禽獸,不然,我怎麼也不會讓他跟你單獨下山。”
當時,她如果堅持要等許輕衣,說不定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許輕衣是在方清走後,才開口道:“是不是有人,跟周定說了什麼話?”
韓婷婷一愣:“說什麼?”
“說我水性楊花,喜歡和男人發展床上關係。”
她覺得,周定雖然心術不正,但這次爬山,很明顯對她還在試探階段,昨天的襲擊,完全不像計劃之內的事,反而像受了什麼刺激,臨時起意。
“誰敢造這種謠?”韓婷婷震驚道,“咱們事務所的同事,可都對您特別尊敬,怎麼也不敢說這種話吧。而且,就算是我們說的,那也會說您是清心寡慾的尼姑,跟水性楊花,可沾不上邊!”
“……”
許輕衣淡睨了她一眼。
韓婷婷閉上嘴,想了一會兒,突然說:“不過許總,我發現陸庭深養的那個小三,可沒有看上去那麼幹乾淨淨,昨天陸庭深找你的時候,被她明裡暗裡阻止了好幾次。”
她頓了下,又說道:“不過陸庭深這次,還挺讓我刮目相看的,要不是他又是安排直升機,又是把周定揍了一頓,還真不一定那麼快能找到你。”
許輕衣淡垂下眸,不鹹不淡地說:“我出了事,他沒辦法向陸家交代。做這些事,也在情理之中。”
她話剛落,門口響起沉沉的腳步聲。
陸庭深一身筆挺西裝,一副沒什麼情緒的樣子,朝她緩緩走過來。
他目光淡看向韓婷婷,後者頓時心生懼意,低聲說了句我去洗手間,便伏低作小地溜出病房外,還順帶替他們關了門。
房內,只剩陸庭深和許輕衣兩人。
陸庭深掃過她骨折的腿,淡淡開口:“我早跟你說過,周定對你心思不軌,讓你離他遠點,你偏不聽,現在吃到苦頭了。”
許輕衣沉眸,半晌開口說:“宋青應該有跟周定說過什麼話,讓他認為,我是可以隨便和人發生關係的那種人。”
陸庭深頓了下,臉色不太好了:“你和周定來往不把握距離,現在責怪宋青挑撥離間?她和周定根本不認識,更不可能對一個陌生男人說一些汙衊你的話。”
“你又和她認識了多久?就這麼篤定她是無辜的?”
許輕衣突然直視著他,眼神咄咄逼人。
陸庭深氣息也更冷:“我一直以為,你也就是個性子淡漠,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沒想到你現在變得越來越可恨,甚至不惜,往對你好過的人身上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