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微動。
那種已經失去的,曾經在心尖悅動的情愫,彷彿死灰復燃,蠢蠢欲動。
她剋制住它,平靜說:“很多事情,如果當時沒有得到滿足,後來就算得到的太多,都不會有原來的那份心情了。”
“你原來,是什麼心情。”
他突然停下腳步,側身定定地看著她。
她怔住,半晌才笑了下,說:“原來就想著,聖誕節該是多好的機會勾引你,就挺可惜的。不過也沒有關係,我最終目的還是達到了,不是嗎?”
他眸子縮了縮,神色比剛才冷了些,和雪一樣。
牽著她的手,鬆了些。
深冬時節,溫度已到零下。
兩人沒走多久,便一同回了車裡。
“離婚協議書,你究竟什麼時候籤?”
許輕衣突然問道。
陸庭深握住方向盤的手頓住,“我不會籤。”
“你不願意籤,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淡看了她一眼。
許輕衣:“我要你把宋青,給陸峋還回去。”
陸庭深臉色一冷。
“你沒有資格來跟我談條件。”
“那就離婚。”
他偏過頭,她頭靠著窗,言辭淡然,卻是一副下定決心的神態。
“陸庭深,你小叔現在找我麻煩。他要我想辦法讓宋青離開你,不然就拿我的事務所開刀。你說,除了勸說你退讓,我還有什麼辦法呢?要不然,我只能逃離這趟渾水,逃得遠遠的。”
其實,她就是逃,大機率也會被陸峋報復。
但許輕衣實在沒辦法了。
陸庭深既然不願意離婚,她就只能抓著這一點點的底牌,從他這裡下手。
“你既然已經見識到陸峋手段,也應該有數,如果宋青回去了,會是什麼下場。”
“那也是他們夫妻間,關上門要乾的事,跟我沒關係”
許輕衣沒什麼情面地說。
陸庭深淡看她,話卻冰冷:“你收陸峋錢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跟你沒關係。”
許輕衣神色一凝。
他繼續道:“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事,早在你替他接下這樁破事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點。他是商人,從他手裡拿錢,就必然付出等價乃至更大的代價。我只能說,這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
她突然轉頭看向他,嘴角上扯,目光卻滲了冷意:“你是我老公,不僅不和我站在同一陣線,還要攔著我不讓我動宋青,這也是我自找的?”
陸庭深:“你現在動她,就是要她的命。”
“所以你就可以,不顧我的命。”
她目光如炬,怒意在眼底翻湧。
他從她身上收回視線。
用沉默,回答了她。
……
陸庭深那副冷淡的,偏心的態度,許輕衣習慣了這麼多年,倒也懶得多跟他說什麼。
讓她愁的,是陸峋那邊。
既然陸峋已經跟她挑明,自己知道宋青在陸庭深那兒,也就意味著,他不會再給她太多時間。
說不定哪天,就先對她事務所的人下手了。
思來想去,她能找到的靠山,只有陸老和陸老太了。
正巧,陸庭深發來訊息,讓她晚上一起去看老人家。
到陸老夫婦宅子後,許輕衣才知道,是陸老太太病了。
“奶奶,之前回來,您也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然還是做個全身體檢吧。”
許輕衣坐在老太太床前,滿臉擔憂。
陸老太靠在床頭,咳嗽了兩聲,笑得慈祥地說:“一點小感冒,搞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