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扣住她下巴,將人強硬地掰到和他對視。
他冰冷的目光直視她眼底,極其認真地說:“我現在再問你一遍,這兩年,你對我是不是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是。”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脫口而出。
被他扣住的手腕,在一瞬間被鬆開。
陸庭深和她拉開了距離。
許輕衣下意識抬了抬手,對上他疏離冷漠的目光時,又再度放下。
她低下眼,輕聲說道:“利用了你,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陸庭深的聲音,像是一下墜了冰窖,“你對我也是一樣的,床上玩玩而已,誰會當真。”
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一刻都沒有回頭。
許輕衣沉默地看著他背影,直到摔門聲刺入耳膜,才緩緩收回視線,提著行李箱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民政局剛開門,她和陸庭深就同時到了門口。
陸庭深沒跟她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全程只按照流程出示了證件,一切結束後,又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
她和他,成了真正的,背道而馳的陌生人。
兩個不願意相見的人,即使在同一座城市,要做到老死不相往來,其實也是件挺容易的事。
至少和陸庭深離婚後的這一個月,許輕衣的生活裡,幾乎已經沒有他的影子。
她和他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沒有那張結婚證,更是如此。
只不過,網上很快就傳來,陸庭深出入趙家千金閨房的訊息。照片裡,陸庭深護著趙月肩膀,另一隻手貼心地幫她提著包。
許輕衣刷到這條新聞時,正和沈野在喝咖啡。她手機就放在桌上,沈野見她愣神,下意識看了一眼,也是一愣:“這不是陸醫生嗎?”
許輕衣淡淡嗯了一聲。
沈野挺可惜地嘆了口氣:“真遺憾,我還以為陸醫生和姐姐你會有戲呢。”
許輕衣頓了下,“我跟他能有什麼戲。”
“姐姐之前不是說過,陸醫生對你,挺窮追不捨的嗎?”
“我瞎說的。”許輕衣淡道。
沈野手撐著下巴,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地說:“可我看陸醫生那樣,不像是對你沒意思呢,之前在酒吧那次,那佔有慾,我一個陌生人都能感覺出來。”
許輕衣抿了口咖啡,沒說話。
佔有慾這種東西,可不一定是喜歡才會有,更多時候,其實是自私作祟。
見她沉默,沈野悻悻地說:“再怎麼樣,陸醫生也比姐姐你老公好吧,那男人……”
“我離婚了。”
“啊?”
沈野目瞪口呆地張大嘴,愣了好幾秒後,才不確定地問道:“你捨得啊?”
許輕衣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有什麼捨不得的。”
你捨不得的,那估計還真是挺多的。
沈野在心裡腹誹,但沒敢說出來。只不過,想到許輕衣可算逃離了那前夫哥的牢籠,又不免替她高興:“姐姐你也別太難過,要我說,你跟那渣男提離婚,可算是幹得漂亮。我之前還一直擔心,你放不下你老公,哦不,現在應該是前夫哥,要一輩子困在那婚姻牢籠裡。現在可算是解脫了。”
許輕衣:“聽我離婚,你似乎都快高興得放鞭炮了。”
“那倒不至於。”沈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這也確實是大喜事。說起來,過年那天,我給你打電話還是前夫哥接的,我還罵了他一頓,替你出氣。”
“你罵他什麼了?”許輕衣有些詫異,她都沒聽陸庭深提過,“陸……他只跟我說,你是來說新年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