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收回視線,但下一秒,陸庭深已經走到她面前了。
“喝得挺多。”
他聞到她身上的酒味。
許輕衣無視他,低頭盯著手機,偏偏這回家的訂單,也沒一個接單的。
陸庭深瞥了眼她手機,說:“我送你回家。”
“不用。”
她把手機放回包裡,徒步往外走。
陸庭深拉住她手:“這兒離市區挺遠的,不好打車。”
“我坐11路。”
“11路?”他愣了下,掃了眼她筆直的雙腿,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要逞強走回去。
他好笑地挑了下眉:“你想走回去,腿走斷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許輕衣皺了下眉:“別跟我說這些話,我不想聽。”
她是真不想搭理他,只想趕緊把人甩開。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她臉頰微微泛紅,平日那清冷勁兒,因為酒精作用,即使說著冰冷的話,落在陸庭深耳朵裡,也挺撓人的。
他再度去拉她手臂。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也不想跟我說話,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這麼在外面晃盪,不安全。”
跟你待著,那才是最不安全的。
“你別來我面前晃悠,我就挺安全的。”許輕衣清醒地說,“現在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別沒事找事。”
她撥開他擋在自己面前的身體,陸庭深卻沉得跟座小山似的,巋然不動。
許輕衣推不動人,眼含怒意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如你所願,遠離你了,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陸庭深看著她,半晌才說:“你那時候,並不是真的離不開我,是吧?”
她一愣,沒想到他已經看穿她。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可能在他面前,一輩子表演那副討好的姿態。
索性也承認了,說:“既然你也看出來了,就應該知道,我有多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她這會兒,體內酒精作用已經沒那麼大,眼神清明,神色也很冰冷。
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無情。
“是因為陸峋麼?”
他突然冷不丁問道。
許輕衣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腦回路,會把她和陸峋扯到一塊兒,陸峋可是他小叔,她就是重新找男人,也絕不可能吃窩邊草的。
但她也沒什麼耐心和陸庭深解釋,只說道:“不管我找誰,都跟你沒什麼關係。陸庭深,我不是你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玩具,興趣來了就逗兩下,沒興趣就甩在一邊。”
“所以,你承認是因為陸峋了。”
他這句話,用的就是陳述句了。
語氣也比剛才冰冷了些。
“難怪我這次生日,你說什麼都不肯參加,原來就是為了陪他。”
許輕衣一門心思都想著,怎麼擺脫他,索性也就順著他話說下去:“是,我就是為了陸峋。怎麼,難道你還能讓陸峋像沈野那樣,從我身邊永遠消失?”
陸庭深寒意十足的目光,突然從她身上移開,落到她身後。
許輕衣轉頭,對上陸峋意味深長的目光。
頓時頭皮發麻。
這位神仙怎麼又出現在這兒了?不是喝多了,被送回家了麼?
這陸峋可是陸庭深的親小叔,一個鼻孔出氣的,要是當著陸庭深的面,把她給拆穿了,那她得多尷尬啊。
許輕衣越想,腳指頭越想在水泥地上,摳套三室一廳給鑽進去。
陸峋這會兒,倒是沒許輕衣尷尬。
他尷尬的時候,正是在包廂,跟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合適的事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