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朱允熥拉著她的手離開,並且以僅可以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對她說道:“告訴我,李芳遠現在在哪裡?”
有些疑惑地看著朱允熥,權若水搖了搖頭說道:“吳王,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二人此時已經離開了東宮,四下無人,朱允熥索性也懶得與對方偽裝,只說了一句話。
“床頭捉刀。”
床頭捉刀是一個典故,說的是東漢末年,曹操會見匈奴使者,但是自己扮作護衛,自己的護衛反而扮作他,來接見匈奴使者。
匈奴使者走時說道:“那個曹操不是很厲害,但是我見他床頭捉著刀的那個矮子護衛卻是不凡。”
權若水沒想到對方竟然識破了李芳遠的真身,她們明明掩蓋的很好。
她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
攏了攏鬢角的髮絲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輕聲一笑,朱允熥很自信地說道:“昨天本王見他的時候,他的某些細微動作說明他會一定的功夫,他臨死之前的確是有反擊的意圖,而他前邊的那個柳浪行的護衛如此高大,雙手卻非常白淨,不似捉刀的手,想必他的高大是偽裝出來的。”
“於是我猜測兩個人的身份有可能是反過來的,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做,本王一時間有幾個想法,但還並不確定。”
藉著月色,權若水看著朱允熥的面容多了一絲欽佩,眉目之間放鬆下來,目光很溫柔。
“你可真厲害,又會作詩又會武道,如此能文能武的人在我們偌大的朝鮮國還真不多見。”
對這種拍馬屁的行為朱允熥直接免疫,沒有由著對方把話題岔開:“雖然本王不願意懷疑你的身份,但是現在看來你們朝鮮使團裡面存在著很多的謎雲,你真的是叫做權若水嗎?你剛剛施展出來的身手有著女真人身手的痕跡。”
雙眼微眯,朱允熥看著權若水,若是她敢反抗,他不覺得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更何況他是有著利器傍身的。
面前之人除非是大羅金仙轉世,不然的話想從自己的手上逃掉,無異於痴人說夢。
權若水徹底地對面前的這個大明王爺刮目相看了,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挑了點不太重要的說了出來:“我的名字是叫做權若水不錯,不過我也的確是有著女真的血統,我的另一個名字叫做珠舍裡?納爾朵。”
月色下,她的目光灼灼。
福寧殿中,觀童向朱棣彙報著宮中發生的事情。
雖然朱高熾不想讓朱棣知道擔憂一些事情,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逃脫他的耳目。
朱棣聽完這些後,沒有任何的神情波動和態度表示。
“陛下,這是否……”
觀童沒有說得直接,朱棣也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太子大了,有些事情也的確需要交給他來處理了,朝鮮若是與我大明開戰,那就便滅了就是。”
平淡的一句話,卻含著封狼居胥般的霸氣,令觀童聽了都有些心驚。
“你下去吧,今日皇后下葬,朕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觀童知道朱棣心裡依舊傷心,沒有多說話,從他身邊靜靜離去。
朱棣坐了良久,繼而起身來到外面,看著外面的蒼空廣袤,雁過聲杳,這位孤龍的臉上,再度落下淚來。
一個叫皇后的下葬,流程可謂是複雜而又繁瑣。
雖說事前就由禮部的人領著演習過一番,可如今的他們依舊像是提線木偶,渾渾噩噩的被禮部的相關官員操縱著。
朱允熥和朱高煦在祭天的臺下跪坐在一起,等著主持儀式的宋濂讀完一封詔書,群臣這才散去。
還沒等朱允熥離開,朱高煦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厲聲道:“擇日不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