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上旬,宣城的雪停了。
一封信從清棲閣送出,輾轉來到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楚昭緊緊攥著手中的信,神色不明。
他身邊的侍衛成五見他家殿下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敢言語。
就在成五以為楚昭不會說話時,一陣低沉的聲音在書房裡響起。
“派出精銳,前往永寧鎮,去查查信中所說之事。”
成五接過楚昭遞過來的信,拱手回道:“是,殿下。”
成五離開後,書房裡,再次陷入了寂靜。
楚昭心裡五味雜陳,更多的是興奮。
他知道,這件事可能是大皇子一黨的陰謀,但如果信中所說屬實,那他就是大功一件,可以重回朝堂。
基於此,他心中那被人利用的不舒服得到了疏解。
不過,他不允許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他提筆寫了一封信,並派暗衛送到了皇宮。
這封信最後來到了金鳳宮。
王皇后雖被削了權,但做了這麼多年的後宮之主,從宮外傳一封信進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礙於聖旨,兒子被削了權後,她和兒子之間很少有往來,這次來信,只怕是有要事相商。
她屏退了身邊的宮女,只留下了她的貼身嬤嬤——徐嬤嬤。
拆開信,看了裡面的內容,她微微蹙眉。
不一會兒,她將手中的信燒燬,心裡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那封遞到昭兒手中的信確實讓他們心動,但昭兒的顧慮也是對的,沒有查證之前,那封信很可能就是一個陰謀。
“嬤嬤,將父親給本宮的暗衛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去查一下給昭兒送信的人到底是不是大皇子黨,或者其他皇子的勢力,另一部分去協助昭兒。”
在這皇宮裡,她和昭兒的對手,已經不只是一個大皇子黨那麼簡單了,不過,大皇子確實是自己的昭兒成為太子、乃至大虞之主最大的阻礙。
嬤嬤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這種情緒很快消失,她躬身,接過王皇后遞過來的令牌。
王皇后心中也有些惋惜,這批暗衛,她還從來沒有用過,可以說是她的底牌之一。
但是,為了她的昭兒能重回朝堂,這次,也只能豁出去了。
張嬤嬤見她沒有再開口,躬身告退。
不過,這種規模的人員調動,無論多麼小心,還是會引發動靜。
長公主楚寧和大皇子楚霖很快就發覺了異動。
其中,楚寧是最著急的那個人。
幸好,她提前派人去永寧鎮滅口,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十七年前,她還是在永寧鎮留下了巨大的把柄。
大皇子楚霖則是伺機而動,他也擔心他的三弟會重回朝堂。
但誰也沒想到,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此時,正在沉竹苑的練武場習武,彷彿事不關己。
慕凡從院門外走進來,楚清鳶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事要告訴她,反手收起手中的短劍。
她拿了一塊巾帕擦汗的功夫,慕凡來到了她身旁。
“看來,楚昭有所行動了?!”楚清鳶撥出一口氣後,說道。
慕凡點了點頭,“是的,公子,不過,三皇子的動靜似乎引起了其他勢力的覺察。”
楚清鳶並不意外,這趟渾水,越亂,對她要做的事情越有利。
“無論他們做什麼,我們都不必理會,但將他們的動向盯牢了。”
慕凡堅定地回了聲“是。”
就在慕凡的話音落下之際,慕情也從門口走進來。
只是,她的步伐急切,臉上情緒起伏。
“公子,不好了,長公主派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