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楚清鳶一直跟著沈沉知學武。
練了半個多月的體能和呼吸法之後,沈沉知教了一些簡單的腿法和拳法。
得益於經常打太極拳、五禽戲,楚清鳶的身體協調性和柔韌性都很好,她很快就熟悉了這些基本的招式。
須臾之間,時序更迭,九月悄然而至。
這天,沈府門口,沈沉知站在馬前,即將離開宣城前往寧城述職。
在出發前,沈沉知略微彎了身子,將一本劍譜給了楚清鳶。
“小清,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劍譜,用我前些天給你的短劍練習它。”
楚清鳶抬手接過,“沉知哥,我會好好練習。”
沈沉知摸了摸她的腦袋,“小清,那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希望下次見面時,你的劍法已經有些模樣。”
不等楚清鳶回答,他跨上馬,逆著陽光,向前奔去。
徐嬤嬤也在門口,直到沈沉知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她才轉身回了翠微苑。
沈家有一個不成文的默契,沈家的男兒出門,父母不相送。
其實,這個默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回家。
梧城,聖旨經過六部和丞相的核實,加蓋印璽,歷經快一個月的時間終於來到了梧城官衙。
即使沒有城令,梧城這一個月還算平穩,當然,這得益於前城令吳鈡和他親手組建的官員集體,以及受他管理多年的梧城百姓。
梧城一眾官員跪在官衙門口,翰林學士開始宣旨。
“朕惟治道之隆,在乎得人;官守之賢,首重德能。
梧城判司方璉,自膺簡命以來,夙夜匪懈,克勤克儉,廉潔奉公,實乃百官之楷模,士民之表率。
憶昔科舉之盛,朕親擢其為進士,望其能展經綸,以濟時艱。
茲特擢升方璉為梧城城令,以獎其功,以昭朕意。望卿接旨之後,以民為本,興利除弊,務使梧城百姓安居樂業,物阜民康。
卿當秉持公正之心,行仁義之政,使梧城之治,更臻完善,以副朕之厚望。
方璉其欽哉!此旨即日下達,著即赴任,勿得稽延。”
方璉跪著接過聖旨,“臣方璉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帶著聖旨,走進了已經兩個多月都沒有進過的城令府。
看著吳鈡所種的松樹,他低聲說話,自言自語。
“老師,您放心,我會秉承您的志願,管理好梧城。等梧城百姓安居樂業後,學生再去看您。”
他靠著松樹待了一會,邁開步子走進了書房。
他親自將書房擦洗了一遍,裡面的東西他沒有動。
當他開啟抽屜時,發現了一份手書,手書的第一頁,赫然寫著梧城治理良方十策。
字跡工整有餘,但略顯稚嫩,不過,吸引方璉的還是那幾個大字。
他一頁一頁地翻看,越往下看,他的手抖得越厲害,心跳如鼓。
等看到最後一個字,他的心情難以形容。
這份手書詳細地說明了梧城發展的制約因素、目前的治理措施,一看就是長期觀察過梧城之人所寫。
但是,他確信這份手書不可能來自他的老師,一方面是字跡,另一方面是看待問題的角度,當然,還有落款的“鳶”字。
在他的印象裡,梧城似乎沒有與“鳶”字有關的官員或者文士,更重要的是,外人不可能隨意進出城令府,尤其是查封的城令府。
一瞬間,他想到了幾個月前來的那群世家子弟,尤其是揭發金礦案的沈家兩表兄弟。
即使遠在梧城,方璉也聽說過沈溪亭的才名,外人稱一聲“灼清公子”。但是,他手上的字,無論是筆力、筆勢還是其他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