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看到了沈溪亭。竹子斑駁的影子落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溪亭哥,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離開。”
沈溪亭一步一步走到楚清鳶的跟前,他比她高了半個身子。
只見他低頭,嘴角微扯,“阿清既然來到此地,就是一種緣分。”
頓了頓,“在下正在研究阿清送的琴譜,不知阿清是否賞臉聽我彈奏一曲?”
雖然他說得彬彬有禮,但楚清鳶知道,她不能拒絕。
“能聽到溪亭哥彈琴,也是我的榮幸。”
楚清鳶跟著沈溪亭,來到屋舍旁邊的亭子裡。
那裡擺著一把琴,琴身雕刻精美,漆色溫潤,散發著歲月的光澤。
沈溪亭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腰間束著墨色的腰帶,頭戴玉冠,面如冠玉,眉目間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氣。
他端坐於蒲團上,修長的手指,輕撫在琴絃之上。
他的雙手輕撥琴絃,琴聲悠揚而出,時而如泉水叮咚,清脆悅耳;時而如行雲流水,柔和綿長。
隨著琴曲的深入,沈溪亭的指法變得更加自如,琴聲也隨之變得更加豐富和動人。
微風吹拂,竹葉沙沙作響,似乎為這琴音伴奏。
曲子是楚清鳶寫的,她當然熟悉琴音,但琴音因彈奏之人的不同也稍顯不同。
一曲終了,這片竹林裡,一切似乎靜止了,連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楚清鳶從琴音裡回過神,拍手鼓掌。
但,古代鼓掌稱讚的物件好像是那些在公開場合表演的樂師,楚清鳶有些尷尬。
“溪亭哥的琴真是如高山流水,嫋嫋不絕,餘音繞樑!”
沈溪亭勾唇一笑,“阿清謬讚,不過阿清給的曲子果然一絕。”
“溪亭哥喜歡就好。”
楚清鳶覺得氣氛不太對勁,但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溪亭哥,多謝你的琴音,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這回,沈溪亭沒有再說什麼,讓楚清鳶離開。
竹林裡,只剩下沈溪亭和寸簡。
“公子,你不是不喜歡別人來這裡嗎?平日裡連大公子都不能隨便踏入。為何您還在這裡彈琴給他聽。”
沈溪亭也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縱容了自己親近楚清鳶。
他沒有立刻回答寸簡。
就在寸簡以為他家少爺不會回答之時。
沈溪亭低聲開口:“也許,在我的潛意識裡,她是難得一遇的知己。”
這個回答,似乎只是他的自言自語,隨風消散在竹林裡。
回到清棲閣的楚清鳶,安靜地坐著。
今日是休息日,不用前往書房,她早早地用完晚膳,看了會兒書。
她有些心緒不寧,第六感提醒著她有些事情不妙。
深夜,有人闖進了清棲閣,躺在床上的楚清鳶立刻捏緊枕頭下的匕首。
那人似乎受了傷,血腥味很濃,瀰漫在整個房間。
楚清鳶能感覺到他往床榻上走來。
就在那人將手放在楚清鳶被子上時,楚清鳶立刻拿著匕首抵在那人的腹部。
“公子,是我!”
楚清鳶聽到聲音,“慕情?”
她急忙起身,點亮了燭火。
映入眼簾的是慕情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唇,滿頭的冷汗,以及沾滿鮮血的雙手。
她馬上將慕情安置在她的床上,給她把脈,中毒且失血過多。
肩胛骨處一直在滲血。
“公子。”慕情低聲呢喃。
“慕情,沒事,不要說話,省些體力,我會救你的。”楚清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