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趙鬱檀一愣,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宋時嶼回道,“沒什麼,就是覺得謝湛謝大督都之死太可惜了,失去這樣的肱骨之臣,真乃大黎的損失,想必這也是皇上不願意見到的。您覺得呢?”
趙鬱檀聽懂了,宋時嶼暗示她,謝湛可能沒死。
其實趙鬱檀根本就不相信謝湛死了,謝湛的死訊傳來,她攜子回長安奔喪,當時見了他最後一面。他因為是在大火中喪生,棺槨中的他面目全非,幾乎都已經認不出來了。
此乃疑點之一。
另外,在她的預知夢裡,謝湛是那個笑到最後的男人,即便今生命運軌跡大不一樣,她也不相信他那麼容易就死了。
宋時嶼心說,看來她心中也有了答案。
面對長長的沉默,趙鬱檀只嗯了一聲。
她不得不這麼回應他的問話,宋時嶼不愧是在她的預知夢中接替謝湛的存在,太聰明,太敏銳了。
“恭喜謝夫人,謝大都督應該快來接您了。”
“你說什麼?”趙鬱檀聲音陡然拔高。
宋時嶼眼神一閃,又將他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謝湛隱姓埋名,必然圖謀甚大。
三州自由交易區,馬球比賽就跟烈火烹油一樣。
但是燃燒絢爛到極致之後,最終都會歸於灰燼。
聰明人都能看出來馬球比賽的決賽結果,必將成為三方關係的轉折點。
這賭注太大了,如果要兌現,很難收場。
現在皇上昏迷,大黎的朝政都被世家以及重臣把持,再沒有比這個時間節點奪權更好的了。
以天下為棋,這天下,可以執棋的人,並不多的。
呂頌梨呂州長是其中之一,謝湛謝大都督能算一個,其餘人,都是很短暫就被淘汰掉了。
理清這些,他彷彿撥開了迷霧,看清了事態發展的脈絡。
宋時嶼突然變得很振奮。
他自幼聰慧,但他的開智,得益於平州呂頌梨上位後,對書籍對知識的開放,他這些年看了不少書,增進不少。
他覺得,如果沒有平州開放印刷撒向天下的各類書籍,他想要到達今天的水平,估計最少還得五年。
“你為什麼這麼說?”趙鬱檀顫聲追問。
宋時嶼心中有所明悟,“這只是我的推測,感謝您這些日子的照拂,如果您有什麼想法,還是早做打算吧。”
說完這些,宋時嶼禮貌地告辭了。
讓別院管事送走宋時嶼夫妻之後,趙鬱檀很惶恐。
她不知道宋時嶼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謝湛來找她的話,她該如何應對?畢竟她現在還不能離開涪陵。
此時趙鬱檀一臉的焦慮不安,她心裡已經傾向於相信宋時嶼的推斷了。
但她不知如何應對,便是提前知道了問題,她依舊不會處理。
在一堆聰明人中間,她太平常了,所以她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