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商討了一陣應對之策,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凝重又熱烈。有人提議先在府邸佈下層層困靈禁制,說這樣就算那惡鬼藏在暗處,也能限制其行動,削減它逃竄的可能;還有人主張得儘快去請幾位德高望重的驅鬼大師,畢竟專業之人處理邪祟才更穩妥。
林離在柳如冰的軀殼裡,全程低垂眉眼,乖巧點頭,時不時還插上兩句擔憂害怕的話。只見他微微揪著衣角,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這惡鬼如此厲害,萬一禁制攔不住可如何是好呀,我光想想就害怕。”
把柳如冰那膽小怯懦的形象演繹得入木三分,眾人聽了,只當這二小姐被嚇得不輕,紛紛出言安慰,沒一人對他起疑。
可他心裡一刻沒閒著,一邊琢磨著怎麼瞞天過海,一邊暗自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新身份謀取便利。
到了佈置禁制時,林離看著眾人忙碌,佯裝幫忙遞東西,實則悄悄留意著禁制的關鍵節點與運轉原理。
他深知,這些禁制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困住自己的枷鎖,提前瞭解清楚,才好尋出破綻。
期間,柳如煙回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打趣道:“如冰,今天怎麼這麼勤快?”林離心中一陣厭惡,面上卻迅速堆起笑容,露出個討好又嬌憨的笑:“姐姐在為咱們拼命,我什麼忙都幫不上,心裡愧疚得很,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才覺著安心嘛。”
說話時,還輕輕晃了晃柳如冰的手臂,把撒嬌姿態做了十足十。柳如煙瞧著,忍不住笑出聲,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便沒再多問。
夜色漸深,忙活了大半宿,眾人都有了幾分疲態。柳如煙吩咐柳如冰回房休息,林離巴不得有這獨處機會,忙不迭應下。回到柳如冰的閨房,他先是謹慎地關好門窗,設下隔音屏障,這才長舒一口氣。
林離這才真正靜下心來打量這具身體。柳如冰身姿比起柳如煙,少了幾分張揚的嫵媚,卻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精緻。身形纖細苗條,像是春日裡初綻的柔柳,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舉手投足間透著股青澀靈動勁兒。
不過很快,理智回籠,林離知道當下不是沉溺旖旎的時候,忙把抹胸整理好。他開始運轉靈力,感知柳如冰體內的靈力儲存與經脈走向。
一番探查下來,發現柳如冰的靈力根基尚淺,不過脈絡倒是清晰順暢,若悉心修煉,假以時日也能有所成就。只是相較於柳如煙,差距猶如天塹。
“也好,不引人注目,反倒有利於暗中行事。”林離低聲自語,盤算著先借助這身份,悄悄收集情報,摸清宇鑫與柳如煙的日常行蹤。正思索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外面腳步聲漸近,他瞬間回神,死死盯著門口,靈力暗暗聚於掌心,只要有一絲不對,隨時準備出手。
門被輕輕叩響,丫鬟柔婉的聲音傳來:“二小姐,您歇下了嗎?夫人暫時回不來擔心您受了驚嚇,讓我送碗安神湯來。”
林離清了清嗓子,模仿柳如冰的軟糯語調回應:“進來吧。”丫鬟推門而入,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碗,目光在柳如冰身上一掃,並未察覺異樣,笑著說:“二小姐快趁熱喝了,喝了能睡個好覺。”
林離伸手接過,輕抿一口,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心中卻暗自腹誹,面上還得裝出乖巧感激的模樣:“勞煩你跑一趟,替我多謝母親。”
丫鬟福了福身便退下。待房門再次關上,他才鬆了口氣,將那半碗安神湯擱到一旁,重新琢磨起後續復仇計劃,剛剛那點旖旎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林離收斂心神,將雜念統統拋諸腦後,意識緩緩探入柳如冰的丹田。
剛一觸及,他便暗自皺眉,這丹田內的靈力儲量稀少得可憐,就像一彎淺淺的溪流,相較自己原本身體裡好歹還算得上澎湃的靈力,簡直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