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作風，也就註定了為天下人所追殺，任何親朋好友，都會變成被仇敵報復的物件，最終導致，無親人、不敢交友的局面。
就算最終成就大道，也必將是一個孤獨者，甚至因為殺孽太重，引來武魂大劫，隕落其中。
這就是魔劍道。
她不想看到，將來的顧乘風，真的變成一名行走在魔劍道之上的孤家寡人。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去改變顧乘風。
也只能說出來，起碼自己說過。
就算將來顧乘風真的走到了她不想看到的那一面，若干年後，或許也會想起，當初有人曾勸說過他，讓他少殺人吧！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顧乘風沒有說話，只是同樣加速跟了上去，直到再度追上少女，這才開口，“我殺的人，都是該殺的人。”
聞言，少女腳步頓了頓，回頭反問道：“倚劍峰，兩千多人，真的都該殺？”
顧乘風沉默。
但很快，眼神就堅定了下來，道：“在他們用劍指我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們該死。”
慕傾雪苦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這一刻的她，再看顧乘風，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象當中，顧乘風的結局了。
本不想再開口，因為說多了，只會引起反感。
但還是忍不住的說道，“殺人在武修界，殺人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只是希望你，儘量少殺。可殺可不殺之人，不殺！只有必殺之人，才揮劍！”
顧乘風搖頭，“在我這裡，沒有什麼可殺可不殺的，只有可殺和不可殺的！”
目光指向慕傾雪，“就比如，慕姑娘你，便是不可殺之人。而聖子云天傲，便是必殺之人！”
“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
搖頭輕嘆了一聲，看著少年的反應，慕傾雪沒有再說話。
少言為勸，多說引厭！
再多說，只會引來顧乘風的反感和厭惡。
“慕姑娘，我知道你是怕我得罪太多人，但人活一世，何必一直被束縛？考慮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目眺前方越來越近的萬劍峰，顧乘風緩緩道：“誰讓我不爽，我便殺誰，我看誰不爽，照殺不誤！難不成還要忍著？”
慕傾雪反問：“可別人要殺你呢？”
“殺便殺，殺人者，人恆殺之！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叫一聲屈！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他的心中，他心中自有的一杆秤，秤砣偏向誰，也只有他自己說了算！
“可是，這個世界，不只是有光明正大的殺戮，更有數不盡的背後陰招！”
慕傾雪抬手指了指來時的路，“你就不怕，他們殺不掉你，然後將劍指向你在乎的人，就比如你那幾個紅顏知己？”
聽到這話，顧乘風的身影猛然一頓，剛剛還淡若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猛如虎，驀然一聲低喝，“他們敢！！”
“誰敢動我顧乘風的女人一根汗毛，我滅其全族，毀其宗廟！！”
森冷無比的聲音，讓這一刻的顧乘風，兀然變成一尊雄獅，隨時可能徹底爆發的雄獅。
身上的氣息，更是冷得懾人。
即便是慕傾雪，心神都不禁隨之一震。
微微深吸了一口氣，道：“哪有什麼敢與不敢的，這種事情，你覺得在武修界，少見嗎？”
慕傾雪道：“就比如，萬劍峰上的這些核心弟子，有不少人的背後，都有不小的家族、勢力存在！”
“你若是動了他們，你覺得他們背後的人，會不會對你做什麼？”
沉默。
顧乘風沒有再說話，繼續隨著慕傾雪，朝著萬劍峰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