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驚心魄,小悲動心絃。
一個是站在大義,一個是站在個人,這兩種感覺其實並非說大的一定勝過小的。
這大小,只是格局的大小。
很多人會覺得,沒有什麼比得過大義,但真要有事情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只會顧自己的個人。
這就是人性,也是現在社會的真實。
當年那一群為了大義犧牲自己的人存在過,那是因為時代。
陳奇他們這個時代,科技冷漠了太多感情,人們會因為大義感動,但內心更會注重個人的感受。
情感都冷漠了,又何來大義。
陳少榮的大義,把控著他們的方向,陳奇的個人,則是在為大義做著一個個小的鋪墊。
他站在舞臺上,看著前方,心裡那份痛苦完全釋放。
這時,帶著極致哀思的小提琴響起,孤寂,空虛。
感受到陳奇的狀態,他的朋友們全部都緊了起來。
他們知道陳奇在進行哀的訓練,但他們不知道是怎麼訓練的。
此刻陳奇身上散發出來的痛苦,是他們從來沒在陳奇身上見過的。
明明一直都那麼開朗陽光的陳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一切的疑問,全都在陳奇的歌聲裡面,找到了答案: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邊星宿”
“仍然聽見小提琴 如泣似訴再挑逗”
“為何只剩一彎月 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後 音訊隔絕”
濃郁到極致的哀傷瀰漫,這一段唱出了陳奇得心路歷程。
他的天空,只能有一道月亮,可他有兩道。
所以,那一晚的痛苦鬥爭,音訊隔絕的是之前的愛情,也是他與最初的白月光告別:
“人如天上的明月 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 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望 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 沒有吻別”
那一晚,沒有和鄭知恩吻別,但那一晚的痛,比吻別那晚更深。
身邊人的勸誡,讓他遠離鄭知恩,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鄭知恩不是他們說的那種南韓人。
哪怕如今遭了罪,他依然不後悔,因為鄭知恩沒有害他,是其他的什麼人在害他。
選擇和鄭知恩分別,也是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和鄭知恩很難有可能的。
畢竟那一晚,鄭知恩已經幫他做了選擇,只是陳奇自己不願意去這樣想,如今夢也該醒了:
“仍在說永久”
“想不到 是藉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陳奇抬手抓住了自己胸口,臉上都是哀傷的痛苦,那團痛苦的情緒開始發揮作用。
那段被他斬斷的回憶開始進行最後的迴光返照,他滿腦子全是和鄭知恩的回憶: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佔有!”
“她似這月兒”
“仍然是不開口——”
這就是他之前一直無法和井嵐表白的原因,因為他的心隨時隨地都會有鄭知恩的一席地。
如今情緒爆發,他的心全是鄭知恩,也是這份情緒在他心裡最後的圓滿完整。
作為初戀,在離開前,她終於佔滿了陳奇的全部:
“提琴獨奏獨奏著”
“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 我的渴望”
“直至以後——”
帝都,文和府。
井嵐看著直播,眼淚狂湧:
“不要去想了你這樣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