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陳銘是不是因為事業和愛情的雙重受挫,再加上酒精的麻痺一時腦熱。
或許等明天早上醒來他這股衝動勁就過去了,可他此時的神情卻不像是開玩笑。
我不想去說教別人,但我把陳銘當兄弟,於是想要勸說他慎重考慮。
可他似乎又看穿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兄弟喝多了在這說胡話呢?”
“嗯。”
陳銘拿起了桌上的那張銀行卡,接著說道:“我也不和你客氣,這錢你要是暫時沒用,我就收下了,可能短期內也還不了你,要是過了明天上海還有一個叫陳銘的傻叉!”
看著他決絕的樣子,我將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裡,改口道:“錢不著急還,之後我再往卡里打三千,應該夠你去一趟西藏了。”
改變想法是因為我突然反應過來陳銘今年也不過23,沒有結婚,父母健康,自己也有精力。
他或許沒有必要著急著做一番事業,只是我自己從家裡出來有點久罷了,完全忘記自己也是個畢業不久的人,是我太著急了。
沒想到陳銘拒絕道:“不用,攻略早就做好了,這次去西藏不會花太多錢。”
此時,桌上的手機震動,是何穎打來的。
沒什麼避諱,我坐在座位上就接通了電話:“下班啦?”
“嗯,你去哪了?”
“和陳銘在外面吃點東西,你過來嗎?”
“你們吃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嗯,我一會兒就回去。”
“好。”
這通電話三言兩語就結束,我自然的放下手機,卻發現陳銘有些嫌棄的看著我。
然後撇了撇嘴道:“夠傻叉的”
我當即不客氣的問道:“你孃的說誰呢?”
陳銘表情十分做作,陰陽怪氣的回道:“下班啦~”
我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很正常,而陳銘此時做出這種內涵我的表情讓我想幹死他。
“你要再這麼說話就他媽把錢還我。”
說著,我伸手就去搶他手裡張銀行卡,卻被他反應過來,立馬往後仰去並說道:“誒,你不知道欠錢的才是大爺麼,說話該客氣一點的可不是我。”
看他這一副賤樣,也不見得因為失業多難過了。
我拿起手機起身說道:“自己喝吧你!”
他死性不改的樣子說道:“是是是,某人著急回家陪媳婦去咯!”
“操。”
回到公寓,何穎靠在沙發的一邊就睡著了,一向鬧騰的銀河卻也安靜的趴在她旁邊眯著眼。
看著何穎身上還沒來得及換的職業裝,我也能猜到她是為了週末能有時間,於是忙著把工作在今天做完。
不忍心叫醒她,我從臥室找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
隨後又蹲下身幫她脫掉拖鞋,把她的腳也放到了沙發上蓋好,讓她的睡的更舒服一些。
做完這一切我下意識的看向她,卻發現她已經醒了,正看著我。
蹲在何穎面前,我輕聲問道:“弄醒你了?”
何穎笑了笑,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接著說道:“累了就再睡會兒。”
“嗯。”
何穎又很乖的閉上眼睛,毯子蓋住了她的職業裝,也蓋住了她的強勢,留下了另一面展示在我的面前。
我起身關掉了客廳的燈,房間瞬間變得昏暗寂靜,只剩下從陽臺打進的幾縷光線告訴我還與外面的世界有所牽連。
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藉著微弱的燈光看著葳蕤的她。
有時候我會很自私的去想,把她“囚禁”在這一方天地之間,就這樣和我過完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