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端坐在沙發上,從我進門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看起來溫文儒雅。
身為同齡人的我當然知道在長輩面前的表現代表不了什麼,稍微打量了一會後我坐在了靠房間門的位置問劉傑去哪了。
繼母這才想起什麼一樣,突然起身說道:“他買東西去了你們先聊,菜馬上好。”隨後向廚房小跑過去。
客廳此時只剩下我和那個女生,在我盤算著說點什麼時,女生率先開口說道:“你叫夏冬末對吧,劉傑經常和我提起你。”
我笑著回道:“是嗎,劉傑沒給你說我的黑料吧?”
“呵呵沒有,他和我說你人很好,還計劃過兩天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
我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腳步有些雜亂,但依然猜得到是誰。
夏星(小兒子)直接回到了客廳,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很少見的叫了聲哥哥,隨後就坐在了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劉傑則先是到廚房把東西給了他媽媽,兩人交談幾句中應該是說到我回來了。
我聽到劉傑興奮的問道:“回來了?”
隨後他跑到客廳門口定睛一看,我就坐在沙發上平靜的和他對視著。
他走中帶跳的來到我面前說道:“我冬哥回來了?”
是的,我們從不以哥弟相稱,與父親帶我與繼母見面不同,沒多久父親就讓我管她叫媽。
那時並不懂這代表著什麼,只知道她會給我買飲料和各種零食,溫柔的叫我的名字。
儘管有些彆扭,但還是在接過東西那一刻叫出了那聲“媽”。直至今日我依然覺得彆扭,不一樣的彆扭。
而之後我和劉傑見面,儘管大人告訴我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我們很有默契的沒有去強迫自己和彼此去做出這種改變,更像是朋友一樣相處,平日都是稱呼對方的名字,或者像這樣反過來開玩笑的叫我一聲“冬哥”。
夏星或許就是因為我們倆一直叫對方名字,他幾乎也是直呼我倆的名字,很少像剛才那樣叫哥哥。
相比於他的興奮,我一如往常的平淡,回道:“嗯,剛到。”
他也習慣,隨後向他的女朋友介紹了我,三人就坐在客廳聊這一年學校裡的事,我更多的是那個聽眾。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不像身邊的同學突然談戀愛也只是會心生好奇的八卦一下照片和過程。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帶了物件回到家裡向家人介紹,這些曾以為很遙遠的東西就真實的發生在我的眼前。
我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物是人非?好像不合適,任何角度來說,這都是一件好事。
我或許應該換個喜慶的詞,可我想不出來,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一陣陣恍惚。
時間忽快忽慢,好像從來不屬於我,又在我回過神時告訴我,它把自己平等的分給了每一個人。
“吃飯了!”
隨著一聲吆喝,我總是第一個起身,到衛生間洗手,確定有人進了廚房我才關閉水龍頭跟著進去。
有些習慣真的已經刻到骨子裡,在如今意識到自己有些病態後卻依然改不過來。
我曾是吃飯跑的最快那個小孩,卻在犯錯時被拿出來當做說辭“幹啥都不行,吃飯時跑得倒是挺快。”
後來又在所有人都起身後才會跟在最後進廚房,卻還是在日後被說“每次吃飯都得喊幾遍,別人全都坐好了你才慢悠悠過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對於兒時的我來說就是如此,一個矛盾就這樣在我身上演變開來。我不會第一個到,但我會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人。
儘管如今的我已經明白有些話就是口頭之快,可習慣已經入了骨,我依然是矛盾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