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忘了我抽了多少根菸,直到煙盒空了也還沒有到達鎮上,輪胎碾過石頭與泥土發出的噪音讓我想睡一會兒也成為了不可能,窗外的黑暗填滿了山與山之間的空隙,我又和司機要了一支菸,點燃了那唯一屬於我的光亮。
比來時多用了一個小時,我終於到達了鎮上,司機也只收了我五百塊錢,其實在坐滿的情況下,他一個來回是能賺六百的,我輕聲道謝後便下車了。
此刻我看著這算不上陌生的街道有些迷茫,現在已經沒有公交車了,而鎮上更不可能有計程車。
最要命的是因為把手機拿給夏星玩遊戲,現在已經快沒電了!
這樣的小鎮上可能都沒有租借充電寶的地方,更何況現在大部分的店鋪已經關門了。短暫的思索過後我撥通了小姑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小姑率先問道:“怎麼了,冬末。”
在聽到這帶有溫度的聲音時,我有些想哭,嚥了咽口水後才用正常的語氣說道:“姑姑,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沒有猶豫,姑姑當即答應道:“能,你在車站嗎,是今天才回來嗎?”
我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摸著鼻子說道:“不是,我給你發定位吧,手機要沒電了,待會兒再和你說吧。”
姑姑也沒再追問:“好你發定位給我。”
我將定位發給了小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嗯,有點遠,麻煩你了。”
“說這些掛了,我現在過去。”
“嗯。”
我知道小姑一時半會兒到不了,繞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還在營業的便利店,用手機僅存的電量買了一包煙。
我和老闆商量了一下,最後才在他的店鋪給手機充上了電。
我的手中唯一可以消遣時間的只剩下香菸,煙幕隨著黑夜飄去,瀰漫在安靜的街道,我好像只剩下一副驅殼,重複著一個動作,直到一支菸燃盡又再次點上
手機電量夠用後我也離開了這家便利店,回到了剛才的地方,這是到鎮上的必經之路。
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也不能去催促小姑,只能靜靜的等待著。站的有些累了,我又蹲在了路邊,將臉埋在膝蓋上想要睡一會兒。
電話鈴聲響起,卻是父親打來的,我結束通話了這個電話,父親也沒有再次撥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的頭:“冬末冬末。”
我抬起頭,刺眼的的車燈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我知道是小姑。
我本能的笑了笑,也終於看清了小姑的臉,小姑擔心的問道:“你冷不冷啊先上車,上車再說。”
上車之後小姑拿出了一張毯子細緻的將我的上半身包裹起來,隨後輕撫著我剛才被打的右臉溫柔的問道:“怎麼回事?”
我不太願意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吵架了,我就自己回來了。”
下一刻,小姑將我擁入了懷裡,我靠在了她的肩上,她輕撫著我的背,毯子也掉落在了腿上,儘管座椅間的間隙讓我現在的姿勢並不舒適,我還是貪婪的希望這一刻能被定格。
我強忍著想要湧出的淚水,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沉默不語,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小姑的體溫和心臟帶動靈魂的跳動都在告訴我此時還真實的與這個世界連線著。
到小姑家後,我洗了一個熱水澡,熱氣環繞的浴室中,我回憶起那些年父母外出做生意,一直都是做房屋出租的小姑照顧我。
剛開始,我一直住在小姑家,除了剛開始對父母的不捨,小孩脾氣的大哭了一場;到後來漸漸習慣上了在小姑家的生活。
我大概也是在這個時候體會到什麼叫做把我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我也和小姑還有她家的兩個孩子也建立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