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我一時想不起來,我不太願意回憶在那的生活,像是意識自我保護一般,我總覺得我忘了很多事情;但曾經的朋友都說我變了,我覺得這是必然的,人不可能在這扭曲的世界裡一塵不變。可夏瑜雅和餘瀟雪都讓我別再沮喪,那我是不是又應該做出改變,但我無法從她們這幾句話中就找到長久努力下去的動力。人總要因為點什麼去活著,但我的心好像已經死了;如今的我找不到一件感興趣的事
乾燥的冷風吹回了我的意識,我打了個冷顫,忍痛又打了個車。瀋陽到達機場的地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通,以至於每次往返的車費讓我覺得都是不得不花的冤枉錢。
當我下車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已經過了閉寢的時間。路燈把我的孤獨照出了身體,印進了影子裡,我有些許的迷茫,最後決定在附近的網咖對付一宿。對我來說,這是省錢最好的去處,比起五十多小時的火車硬座,這一臺消磨時間的電腦加上單人單座的沙發座椅,那突然就顯得奢侈起來。
我開了一臺機子,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當然我不是奢望能在這偶爾就會有人爆一句粗口的地方睡個好覺,這種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早已給我冠上孤僻的標籤,我也懶得去摘下。打了幾把遊戲後我感到有些無趣,便躺在這“奢侈”的沙發座椅上準備睡覺,可能是逛了一天的緣故,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伴隨著一聲“五殺!”我艱難的睜開眼睛,雙手撐著座椅拖回已經下滑了一半的身體。我拿出為了防扒竊而揣在懷裡的手機,眯著眼睛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四點多,同時還有餘瀟雪到達昆明的訊息。我回她了一個收到的表情,她幾乎是秒回“還沒睡呢?”
“你不也是。”我也同樣詫異她還沒睡,又問道“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嗯,剛洗完澡準備睡覺了。”
“你呢?你不會給了我這一千沒錢了睡大街吧?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這還有錢用,我轉給你吧?”
我連忙回道“不用,你留著吧,我現在在你住的那旅館躺著,而且我平時有兼職的,這點錢還是有的。”
“你總是這樣,自己就做決定了,從來不問別人的意見,我知道轉給你你也不會收,但沒錢了一定要和我說,知道了嗎?夏冬末!”
“嗯”
“不過還是謝謝你。”
“客氣”
“晚安”
“安”
我放棄了再睡一覺的慾望,二次入睡對於我來說是件很困難的事,於是繼續玩起了遊戲
當我搖晃著身體和靈魂從網咖回到宿舍時才八點多,我輕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他們肯定都在這難得的週末熬夜了。
門從裡面插上了插銷,我不太好意思把誰叫醒來為我開門,至少我本身就是一個有起床氣的人,也不想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誰充滿怨氣的臉。我靠著走廊的牆點上了一支菸,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同時把玩著餘瀟雪送我的打火機
快到九點的時候,樓道已經有人起來洗漱了,而我像個路邊乞丐一樣蹲在走廊一邊,雙手環過膝蓋,把頭埋在其中,周圍還有幾個菸頭。
我察覺到有人從我身邊經過,我抬起了頭,四目短暫相對,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下一秒又出於禮貌的轉移了目光。
而我也踉蹌的站了起來,看了眼時間就再一次去敲響了門;我聽到了有人下床的聲音,我頓時清醒了幾分,過了幾秒,門終於被開啟了。
吳越頂著被屁崩了似的的頭髮站在我面前,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呵,出息小子回來了?”我懶得搭理他的調侃,這肯定是昨晚我夜不歸宿他們討論出的外號,只是輕聲道了句謝,便越過他爬上了我的床,昏死了過去
我做了個夢,我躺在黑色的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