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第一時間道歉,表明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才會這樣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也不想的。
被他這樣子無理由對待的秋姨每次臉上都帶著和藹的笑跟他說不要緊的,她不會生氣更加不會嗔怪他,甚至還主動幫他辯解。
說他之所以會這樣全然是因為生病了,脾氣變大了很正常,她知道他是個好孩子,知道他這種無端的變化自己也無法控制,讓他不用為此感到抱歉,只要堅持每天吃藥,總會好起來的。
秋姨不怪他就算了,話裡話外還都是對他的維護,知道真相的他怎麼能不感到內疚呢,就算他吃再多的藥都不會好的,甚至更加嚴重,他害怕自己變成一頭沒有思想的野獸,做什麼事都只看表面,直接傷害到對他好的人。
光是在腦袋裡想著,就夠江時難過恐懼了的,他不想要這樣,但卻又深知自己束手無策沒有一點可以解決的辦法,以往的種種也都在告訴他,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他鬥不過任何人,終將會輸的一塌糊塗。
江時一下子低落起來,內心的有種失重感在不斷敲打著他的心臟,讓他對未來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對活著這件事越來越沒有期望。
他想為了自己也許也能放棄一些東西的吧,自私一點也沒關係的吧。
書是看不下去了的,江時把書合上,心事重重的把頭靠在床頭的靠背上,側著頭看向窗外的的日落。
周圍很安靜,沒有多餘雜亂的人聲傳出,只有一兩句鳥叫的聲音時不時的傳入他的耳朵,臨近夜晚,郊區的溫度降了些許,風也吹了起來,樹葉的碰撞的聲音沙沙作響。
江時陡然生出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存在的錯覺,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等死,直到全身的皮肉被分解成只剩下一具白骨,這個世界也就徹底毀滅了。
江時的鼻子忽然酸了一下,很快的他發現自己的臉頰溼了,抬手往上摸了下,知道自己這是哭了,就沒再管,任憑這眼淚在他臉上四處流竄,順著他的下巴滴在被子上。
江時死死的咬住嘴唇,始終沒發出一點哭泣的聲音來,額角因為主人的隱忍而輕微的顫動著。
江時感覺自己好痛,好苦,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一點也不公平!
就在江時要控制不住自己大喊大叫,砸東西的衝動,有人敲響了他臥室的房門。
伴隨的保鏢小心翼翼的詢問:“江先生您醒了嗎?飯還要一些時間才能做好,您要不要下樓轉轉透透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