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的燈光忽明忽暗,車廂外的場景愈發詭異。
眾人的目光全看向記者。
記者只感覺如芒刺背,他不自在的撓了撓手背和脖子:“我……”
車頂的天平叮鈴作響,就像是化貓在催促。
它在告訴眾人,它快要沒有耐心了。
織田作往前走了兩步,既然被牽扯進來,事到如今想全身而退估計有些困難。
他主動向記者提問:“森谷清,報社的總編輯,同時也是市川節子的上司,對吧?”
“是我,我……”記者依舊吞吞吐吐。
車廂裡的燈光閃爍得更加厲害,化貓要開始報復了。
〖饒不了……你……絕對……饒不了你們……〗
幽怨的聲音,字裡行間都充斥著怨恨和悲傷。
“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小孩的臉色發灰,眼睛像被菌絲寄生了一樣。
“不要……不要!”燈光一暗一明,小孩的聲音戛然而止。
小孩所在的地方空空蕩蕩,沒有留下一絲他存在過的痕跡。
叮鈴鈴。
車廂外響起腳踏車的車鈴聲,剛才消失的小孩推著腳踏車站在外面。
他僵硬的扯起嘴角,眼球瞪得都快要從眼眶凸出來了。
他直勾勾盯著車廂裡剩下的人,嘴上似乎在說著些什麼。
看仔細了,不要閉上眼睛,一直看著,一直看著……
“yue……呃……”野本千代仰起頭,面色紫青,就像有東西要從她嘴巴里鑽出來。
黑色的液體從她嘴角溢位。
多嘴多舌,剪舌根。
中年女人用力拉扯著自己的耳朵,在她的耳根處已經出現了裂口,鮮血順著她的下頜線滴落。
她失神的不停重複:“聽不見了……聽不見了……”
裝聾作啞,毀其耳。
國木田看向那個抱著貓的女人,乞求著:“市川小姐,請冷靜一點。”
他第一次感覺這麼無能為力,看著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他卻連阻止都做不到。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市川節子還有一點理智,她作為記者,不正是追尋著公平和正義嗎?
“罪人會得到應有的制裁,但他們罪不至死,你是受害者,不用讓自己平添殺孽。”
太宰微微皺起眉,說實話,在這個時候,妄自開口不是明智之舉。
他們三個和這個案件牽扯不深,頂多是作為真相的見證者。
就算市川節子的報復再過火,如今作為怪物的她,也根本不能用人類的情理去規勸。
國木田太沖動了,他對正義的執著遲早會害了他。
抱著貓的女人緩緩抬頭看向國木田,她怪異的豎瞳裡沒有一絲人類情感。
她咧開嘴笑了,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饒……不了……你……”
司機的身體開始扭曲,如同被車輪反覆碾壓。
一時之間,車廂裡迴盪的全是他的慘叫。
燈光又暗了,周圍突然變得無比安靜。
糟了,他好像把市川節子激怒了。國木田屏住呼吸,把警惕拉滿。
〖饒……喵嗷!〗
女人的聲音化成一聲驚悚的貓叫。
“國木田,在後面!”織田作急忙提醒。
化貓凌厲的攻擊甚至帶起了一陣風聲,國木田反應迅速的往旁邊避讓。
黑暗中清晰的傳來車廂地板被撕裂的聲音。
可車廂只有這麼大,國木田能躲幾次呢?
化貓這種物怪,記仇,且會遷怒。
它攻擊不到國木田,於是就攻擊織田作。
織田作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