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柳韞之猛地抬頭,雙眼赤紅地瞪著紅袖,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發出低吼,「我父親絕不是這種人!」
「那封信……」
「那封信是假的!」柳韞之粗暴地打斷她,「一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我父親的筆跡,想要陷害他!」
紅袖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柳公子,事到如今,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他若真有那份忠君之心,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柳韞之怒吼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眼前一陣發黑,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我當然知道。」紅袖蹲下身,湊到柳韞之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柳韞之心頭一凜,這官兵的語氣,分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他屏住呼吸,透過棺材的縫隙朝外望去,只見幾個官兵圍在一口敞開的棺材前,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這……這……」為首的官兵指著棺材內,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這,這,這怎麼可能?!」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柳韞之,他顧不得衙役的阻攔,徑直走到那口棺材前,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棺材裡躺著的,赫然是——太子!
只是此刻的太子,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囂張跋扈?他雙眼圓睜,死死的瞪著上方,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的驚恐和難以置信。他的身上,赫然插著數根銀針,每一根都精準地刺入穴位,顯然是出自高手之手。
柳韞之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太子明明已經死了,為何又會出現在義莊的棺材裡?難道說……
他猛然轉頭看向衙役,卻見對方也是一臉的茫然,顯然對此事毫不知情。
「大人,這……這可如何是好?」一個官兵戰戰兢兢地問道。
為首的官兵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吩咐道:「此事非同小可,速速封鎖義莊,任何人不得出入!還有,立刻派人進宮稟報皇上,就說……」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道:「就說太子殿下,死而復生了!」
柳韞之聞言,心中更加疑惑,死而復生?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奇事?他正思索間,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他 instinctively 地側身躲避,卻還是晚了一步,肩膀被狠狠地擊中,一股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他悶哼一聲,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柳韞之感覺自己像是被裝進了一個麻袋裡,顛簸不停,耳邊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大哥,你說咱們把這老頭兒抓來,到底有什麼用啊?」
「你懂什麼!」另一個粗聲粗氣地回答道,「這老頭兒可是在義莊裡被發現的,說不定知道些什麼內情!再說了,咱們老大吩咐了,要把所有可疑的人都帶回去,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柳韞之心中叫苦不迭,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好端端地躲在義莊裡,竟然會被捲入這場是非之中。他現在只希望,這些人不要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否則……
想到這裡,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暗中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顛簸終於停止了。柳韞之感覺自己被重重地扔在地上,緊接著,麻袋被解開,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暗潮溼的地牢之中,周圍還有幾個和他一樣被五花大綁的人,一個個垂頭喪氣,顯然是已經放棄了抵抗。
「醒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