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開門進來,看到李玉蘭一身潔白衣裙彎腰擦地的樣子,猛然間還以為是祁紅,差點兒失態,用公文包擋在身前,尷尬地問道:“章姐呢?”
李玉蘭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孟陽公文包位置,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紅,笑著說道:“章姐去買菜了,應該快回來了。”
說完,繼續低頭幹活。
“呃,大妹子,你先別幹活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孟陽坐下來後對李玉蘭說道。
李玉蘭放下了拖把,兩手絞在身前,略有些靦腆地說道:“行,你問吧。”
孟陽失笑,“我又不是警察,你犯得著搞這麼嚴肅嗎?坐下來唄。”說著話,往沙發一側挪了挪屁股。
接下來的時間裡,孟陽詳細詢問了馮彬這個人,時間跨度比較大,基本上是從馮彬和李玉蘭結婚開始問的,一直到最近的具體情況,也大體摸清了馮彬的為人和性格。
最後,孟陽頗有些感慨地問:“這麼說來,你們兩人之間的矛盾也是由來已久了吧?”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李玉蘭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其實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爸生病沒錢治,我不太可能嫁給他。”
李玉蘭的孃家經濟條件很一般,也就能勉強過日子,這情況下,她父親突然生病倒下了,給這個家庭帶來了滅頂之災,為了給她父親治病,跟親朋好友借了不少錢,甚至把一套獨門獨院的平房也賣掉了,治病的錢仍然不夠,就在這時,馮彬託人說媒,並承諾,只要李玉蘭跟他結婚,他可以出錢給老丈人治病,對此,李玉蘭捏著鼻子答應了,之所以說是捏著鼻子答應的,是因為她很瞭解馮彬這個人,多少有點兒混社會的意思,好在結婚後,馮彬對也還算可以,直到毛紡廠倒閉,兩人雙雙下崗,馮彬的本性又露出來了,又開始跟一些混混吃吃喝喝,而後有一天突然說要去南方打工,徹底消失了一年時間。再回來就發生了跟李玉蘭離婚,又糾纏不清的事。
孟陽跟她瞭解這些情況倒不是說他對人家的私事有多感興趣,而是另有原因。
他既然已經決定提醒吳金海謹防被人陷害,就必須要拿出切實的證據給吳金海看,不然的話,空口白牙的,吳金海憑啥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要想拿到切實的證據,就必須做到知彼知己,儘可能多的瞭解馮彬這個人,想要了解馮彬,從李玉蘭這邊入手更容易一些,這才是他匆匆趕到章玥玥家的目的所在。
又問了一些問題,孟陽感覺也沒啥可問的了,便起身準備出去。
李玉蘭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有件事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就是在我婆婆去世前一天晚上,有人給他送來了一個檔案袋,挺厚的那種,第二天,他媽去世後,在我們辦離婚的時候,他惡狠狠地問我看沒看到那個檔案袋,聽他那意思,好像是弄丟了,之後,又家裡家外的找了個遍,沒找到,就遷怒到了我頭上,那兩天,沒事兒就打我一頓……對不起,我又跑題了。”
李玉蘭說到了傷心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孟陽最看不得女人在他面前流眼淚,耐心地安慰道:“都說勸和不勸離,但我覺得你跟他離婚絕對是正確的選擇,你還有很長的人生道路要走,沒必要對過去的事耿耿於懷,想開點兒吧,往前看,把過去的一切都當作一場惡夢好了……”
說了很多,反倒忽略了李玉蘭告訴他這件事情的初衷。
李玉蘭漸漸地恢復了正常情緒,猶豫著說道:“呃……其實,我知道他那個檔案袋就是我婆婆住的那間屋子裡,我就是心裡有氣,沒告訴他。”
“你做的很對,放我身上我也會這麼幹,甚至比你還狠,有可能會偷偷的扔進爐子裡燒了,還得咬牙切齒的說上一句,你不仁就別怪我義!這都是你逼我的!”
最後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