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疼啊!”
耷拉著一條胳膊跑出去的馮寶,不小心還撞到了院子門框上,疼得他差點兒掉眼淚,咬著牙一路小跑去了村子西頭李二家,讓他把胳膊端回去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二叔馮愛山家。
馮愛山正在等他,看到他那副弔喪臉,馬上就問:“咋?這是叫誰家狗攆了?”
馮寶喘勻了氣,揉了揉右肩頭,眼珠子轉了好圈兒才說道:“二叔,李葫蘆家來的那個王八蛋就是個普通人,收藥材的。”
“幾個人?”馮愛山陰著臉問道。
他多少有點兒懷疑那人的身份,下午兩車錯開的瞬間,他看著那傢伙有點兒眼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才派了馮寶去打探一下。
“兩個人,一男一女。”這一點,馮寶在進李福祿家院門之前就打聽清楚了。
“就沒看出來他像個領導啥的?那女的有多大?”馮愛山繼續問。
“絕對不像領導!那女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挺年輕的。二叔,沒事我就走了啊。”
馮寶說完這話,抬腿就往外走,心裡還在嘀咕著,那傢伙二話不說就跟自己動手了,哪裡像個領導嘛?要說是社會小混混還差不多,不過這話就不能跟二叔講了。
今天二叔也不知道咋了,一大早就傳話讓大家小心,不準惹事,更不能跟人打架,所以,他打算現在就偷偷地找幾個人去報仇。
馮愛山皺了一下眉毛,他怎麼可能看不出自己家這個侄子有事瞞著他,黑著臉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回來!你他媽把話說明白了再走。”
五十多歲的人,這一聲喊仍然中氣十足,嚇得馮寶哆嗦了一下,轉過身陪著笑臉說道:“二叔,說啥呀,那人真不是當官的……”
馮愛山那對三角眼迸射出吃人一般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馮寶不說話。
馮寶最終還是抗不住了,“二,二叔,我尋思著去也去了,就順道跟李葫蘆那老東西要賬,結果吵起來了,他家來的那人二話不說就衝過來卸了一條胳膊,我……”
“你想找幾個人去出口氣,是吧?”馮愛山臉色陰沉得都快滴下水了。
見馮寶低著頭不出聲,又厲聲喝道:“說話呀!啞巴啦?”
“是!我是想找幾個人去跟他嘮嘮……”
馮愛山抓起一個茶杯就往馮寶腦袋上扔過去,“我他媽咋跟你們說的,這些日子消停點兒,消停點兒的,你是當我放屁了嗎?滾!”
攆走了馮寶,馮愛山氣哼哼地點著一根菸,深吸一口,慢慢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兩人究竟是誰呢?咋就在這麼個節骨眼上來村裡了?
……
這兩人究竟是啥人?
眼下的李福祿跟馮愛山有同樣的疑問了。
他看著孟陽把白酒倒進盤子裡點著後,沾到手掌上,帶著藍色火苗給老伴搓腫起的腳脖子,沒用多長時間,肉眼可見的消腫了。
這就讓李福祿看不懂了,這個年輕人吧,看著可不像是個大夫,說是做買賣的,更不像,你要說是個當官的,他倒是信,可問題是這年頭當官的哪有這麼下鄉的?哪個不是跟電視裡古代官老爺出門一樣,一大幫人前呼後擁的?
況且,當官的也不可能會治病啊?更不可能態度這麼好!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孟陽“噗”的一下吹滅了盤子裡點燃的高度酒,抹了一把汗水說道:“李大娘,您下地走走看看。”
剛才露這一手是他前世跟一位東北老中醫學的獨門絕技,能快速消腫去淤。
李大娘動了動受傷的腳,發現一點兒都不疼,驚訝無比,又試著下地走了幾步,竟然啥事兒都沒有了,這可給她高興壞了,連聲讚歎:“孔家娃子,你這個手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