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仁不遺餘力的吹捧孟陽,讓孟陽頓生警覺。
要知道招商引資搞起來的製藥公司是吳金海最開始張羅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可是馬國仁卻把這其中的最大功勞都說成孟陽的,這會是好心嗎?
肯定不是啊!
在官場上打滾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基本也都聽出了這裡面的問題。
當事人孟陽就更不例外了。
馬國仁這是在挑起他跟吳金海之間的矛盾,另一方面,也把他放進了所有人的視線內。
這樣一個年輕有為,在市裡還有人,且能做大事的鄉長,如果再穩重一些,腦子夠用一點,哪天取代了自己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這是在座一些人最先想到的。
換句話說,馬國仁已經把孟陽架到火盆上了,可他說的這些話,有相當一部分還都是事實。
所以,像張瑞發這樣想幫他一把的人都感覺無處下手,只好在桌子底下踢了孟陽一腳。
正用眼角餘光看向祁紅那邊的孟陽連動都沒動一下,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張瑞發呼吸一滯,心說小子你也得長點兒心啊,這種時候還看美女呢?
馬國仁的話告一段落了,大家也都幹了一杯酒。
人大主任馮愛東敲了敲桌子邊緣處,看向孟陽說道:“孟鄉長,不今天的事咱們先不提了,就說你自從到了清河鄉之後,清河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將來肯定錯不了,永寧還等著你們這一批年輕人來發展呢。”
孟陽終於收回了視線,微微眯起眼睛正視馮愛東,這老東西是在火上澆油吧?
問題是馬國仁也好,馮愛東也罷,在永寧這片土地上,除了吳金海和周江河,還真就沒誰敢反駁他們兩個。
他現在說啥都沒用,都沒辦法從火盆上逃脫,從某種程度來講,這是陽謀。
破解這個陽謀,孟陽有手段麼?
有!
事實證明,人活得久了,確實有用,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咋樣才算是反其道而行之呢?
很簡單,他只要表現出年輕人該有的衝動就行。
衝動就意味不夠穩重,一個有能力、有後臺但不夠穩重的年輕人,對縣委那些人的衝擊力就會小很多。
會讓他們把心放到肚子裡。
正好,湊到祁紅身邊的馮喜給了他一個機會,咦?還不光是機會嘞!
那王八糕子要幹啥?
孟陽再一次看向那邊時,馮喜正端著一杯啤酒舉到了祁紅面前,距離她很近,胳膊肘還稍向上抬起。
這個動作就是要祁紅配合他互相挽起胳膊的意思,說白了,他也想跟祁紅喝交杯酒。
只不過,孟陽和祁紅喝的是白酒,馮喜本人喝不了白酒,就改成了啤酒。
祁紅的臉色當即冷了下來,垂眼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動不動。
桌子上的其他人雖說礙於馮喜的老爹馮愛東的面子,不想得罪他,卻也沒人想助紂為虐,乾脆就當沒看到,各忙各的了。
馮喜的臉上掛不住了。
“祁大美女,怎麼?我就配不上跟你喝杯酒嗎?”
他的視線落到祁紅白色襯衣上繡的那隻淺紫色蝴蝶上。
祁紅終於抬起眼瞼看向馮喜,“馮主任,我酒量有限,等下還要表演節目,就不陪您喝了。”
馮喜前幾天被提拔為編輯二室主任,但仍兼職著主持人,所以,祁紅的稱呼沒錯,只是她這麼直接的拒絕……很讓人掉面子。
馮喜心頭的怒火控制不住了。
手腕翻轉,滿滿一大杯啤酒全部潑在祁紅的胸前。
隨後,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