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心中生疑,又仔細檢查了兩封密信的火漆、暗記,發現並無異狀,不由皺起了眉頭。
因為每個人的密信暗記都不同,而且除自己外,別人並不知曉。
現在兩封密信的暗記正常,也無篡改痕跡,便排除了密信被調包的可能性。
而且兩封信的時間大致相同,鞏永固的內容卻詳實不少,說明吳孟明的訊息渠道存在問題。
他先前本以為吳孟明前往西安,是為了處置降將行刺之事,現在看來,應是北方的錦衣衛遭到重創,吳孟明才會潛入西安。
朱元璋想到先前之所以能屢戰屢勝,除了他精通韜略、料敵於先外,很大程度上也得益於錦衣衛的訊息。
可現在隨著戰局的擴大,錦衣衛的訊息已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朱元璋又仔細閱讀了兩封密信,沉思了一會,喃喃自語道:“從布木布泰的舉動來看,女真入侵之事應可確認,就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不過縱使女真得手,也只是一支孤軍,加之多爾袞和豪格新敗,濟爾哈朗為震懾蒙古各部,應不敢深入。”
“或許是這個緣由,加上錦衣衛據點被摧毀,吳孟明才未知此事。”
“那牛金星誅殺李巖之事,可能就是為了增強濟爾哈朗的信心,但李賊一直不願與女真結盟,高一功是他信任之人,應不會答應此事。”
“可他既要對抗女真,縱使不敢釋放劉宗敏等人,也可暫停太原等地的戰役,讓郝搖旗等人北上阻擊女真。”
“而且陝西的榆林等鎮城高牆厚,女真不可能輕易攻破,莫非是叛軍有意為之?”
“若果真如此,這一切可能是李賊在暗中操縱,可若只是一個計謀,李巖又怎會被殺.......”
“此事的關鍵還是在李賊身上,若咱能摸清他的心性,此事或許就清楚了,只是軍中誰......”
他突然想到高傑之妻刑氏曾是李自成的妻子,應對李自成有所瞭解,便讓楊奇去傳刑氏前來。
沒想到楊奇回來了好一會,刑氏才姍姍而來。
朱元璋見刑氏風髻露鬢,眉眼含春,羅裳似系還解,隱現波濤,蛇腰欲舞又休,盡顯凸凹,心中頓生厭惡之情,同時腦中冒出一個模糊身影。
不過這身影才剛出現,又被他強行壓了回去。
就在他驚訝之時,刑氏已口稱“民女”地向他行禮。
朱元璋強忍下刺鼻的香味,沉聲道:“你隨夫征戰多年,卻將戰功都讓與高傑,倒也是一個賢婦,咱就先封你三......副將吧!”
朱元璋因不喜刑氏的放浪之態,本想封她為三品誥命夫人,以禮法約束她。
不過想到此封恐會增其媚態,便改口封為副將。
刑氏聞言一愣,立時明白她會錯了意,當即收斂媚態,一臉恭敬地謝恩。
朱元璋示意她起身後,直接問道:“你對李賊可瞭解?”
刑氏臉上閃過一縷驚詫,同時藏下眼中的怨恨,躬身道:“民......末將對那......”
她因不願提及李自成,正想婉言推脫,不過話才出口,就見到朱元璋冷峻的目光。
刑氏想起朱元璋先前活剮兵士時也是這般模樣,心中一驚後,低聲道:“民......末將對此人不甚瞭解,只知他生性暴躁,有些嗜殺......”
朱元璋見刑氏之言多懷怨恨,顯失公允,正想找個由頭將她打發,卻聽到刑氏話鋒突轉,說李自成有梟雄之姿,卻無霸王之才。
隨即又指出李自成政權的先天不足之處,並以三國的劉關張三結義作比,稱李自成的政權靠的是兄弟情義,並非君臣之禮,所以無法形成高度的集權,也難以約束眾將